錦衣人接了包袱打開,翻開一本看了看,而後遞向對面。等到把餘下十本全部翻遍,他才抬眼道:「果然有餘將軍出手,就沒有辦不到的事情。」
「豈敢在姜將軍面前托大。」余沁坐下來,「早前靖王世子晏衡曾到過崔家,我為防他看出端倪,這幾日接連在此地轉悠,不敢輕易前來。先前還被人跟蹤來著,不過已經被我甩脫。」
「什麼人跟蹤?」
「沒敢回頭辨識。不過,近來風聲實緊,在下以為咱們還是儘快撤出為妙。林家與大理寺接連失手,靖王府與大理寺都在嚴抓一切線索,我等出入定要多加注意。」
「我至今不明白,刺殺林復時為何會恰巧遇到靖王世子前去,我聽說,這位靖王世子是個被靖王夫婦縱壞了的紈絝,一個與林復素無瓜葛的紈絝,如何會恰巧去林家?」
錦衣人看著他:「你莫不是疑心有內賊?」
「倒沒這麼說,不過小心為上。」
錦衣人又指著白衣人手裡的卷宗:「有了這些,想必線索更明朗了?」
「不能太樂觀。」白衣人神情淡淡,「這些年撲空的次數還少麼?」
錦衣人點點頭,又道:「大理寺現已防成了銅牆鐵壁,早前安插前去的人,上次刺殺高衍時一齊被拔除了,再想鑽空子,實無辦法。
「還有個不好的消息就是,林復已經醒了,而且已經鬆了口。」
「林復所知不多,倒還不懼。」白衣人把卷宗合上,放回包袱起身:「反倒是失手的那兩個已經沒有用處了,最好是想辦法永絕後患。」
「這個辦法可難想。」
「倘若想不著,那就只能做好被盯上的準備,」白衣人看過來,「令兄在牢獄,你要多當心。」
……
李南風站在街頭,半晌不見高貽回來,便先回了酒樓。
「藍姐兒!」
剛至店堂,迎面忽然有人喊她,她抬頭看去,心下一驚,急步上前:「表哥!」
向來沉穩而處變不驚的高貽一臉凝重站在面前。
「你怎麼了?你方才去追誰了?」李南風追問。
高貽看看滿座的店堂,搖搖頭道:「我們上去說。」
李南風急步跟他上了樓,沏了杯茶給他。
高貽端起來一飲而盡,自己又斟了一杯,卻不喝了,只怔怔執在手上:「我剛才看見個人。」
「……我知道你看見個人。」
「這個人我以前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