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静脸色一沉。
“哈哈,让我三分?小辈好大的口气,你长白山与剑宗做得老夫就说不得了吗?何宗主,若是那刘长生知道了剑宗落到你的手里,如今需要联姻才能保全剑宗的地位,不知道会不会气的活过来,还有你公孙静,你父公孙止与老夫生平虽算不得挚交,却也是来往甚密,想不到他公孙止一世英名,居然养育出了这么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儿子,老夫真是替你们两家可悲啊。”
器半生佯作叹息状,好不悲痛。
“大长老,你说话也未免太过了,我何文轩不才,没能将前任宗主交托于我的基业发扬光大,是我无能,不过我剑宗的事情何时轮到别人指手画脚了?我天剑山再衰败,却也是不惧你器宗的,”
何文轩沉声道。
“咳咳……何宗主说的没错,不说有没有联姻这件事情,就算是有,我两家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得到其他的阿猫阿狗品头论足了?不对,晚辈说错了,应该说是其他的偷鸡摸狗之辈才是,大长老,你说晚辈说的对不对呢?”
公孙静看向了器宗方向,眼睛一眯。
“好胆,小辈,莫非你真以为老夫不敢替公孙止那老儿教训教训你不成?”
器半生被何文轩和公孙静两人这样夹攻,沉不住气了,整个广场都安静了下来,看着三家争斗。
“大长老此言差矣,家父的事情就不用你操心了,你应该操心你器宗的那些肖小之辈们以后别再干一些偷鸡摸狗的事情,恐遭人笑话,你我虽同为三千道统前列,不过说实话,今日与你器宗同台,咳咳……公孙静脸上无光啊。”
“公孙静,休得胡言乱语,你一而再再而三诋毁我器宗,莫非真当我器宗好欺不成?”
继器半生之后,又一器宗弟子站了出来。
“咦,这家伙倒还真的是有胆识。”
萧剑诧异了一下,站起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器宗李固,一个他发了誓要拼了性命击杀的人。
“公子?你认识他?”
唐钰问道。
“不认识,打过几次照面而已。”
萧剑摇了摇头。
“这人能代表器宗参加论道大会,想必也是有些手段的人物,只是,他始终是没资格以这样的态度跟公孙静说话,毕竟,长白山公孙静,生下来二十八年,就已经成名十年。”
冷冰心话音一落,众人还没明白发生什么事情的时候李固就已经如遭雷击倒飞而出,倒地不起。
“咳咳……器宗好不好欺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最起码,你……我是可以随便欺负的。”
公孙静捂嘴咳嗽,被白色蟒袍衬托的脸色更加苍白一分。
突然想起了什么,才从袖口掏出一个玉瓶,取出一粒丹药服下。
“这家伙,还知道吃我给他配的药,还不算笨到无可救药。”
王玲玲轻声嘀咕。
“公孙小儿,好大的胆子,当着老夫的面这样对我宗门弟子,既然如此,休怪老夫不念那公孙止的面子了。”
器半生气的浑身发抖,反手就是一掌朝公孙静拍出,只见空间周遭的大道之气迅速疯狂起来,凝聚成掌,直朝公孙静而去。
禅宗广场气氛骤然降到了冰点。
只是这一掌尚未到达公孙静跟前就无声无息化解,仿佛从来没出现过一般。
“大长老真是好高明的手段,只是如此对待一个后辈,真的合适吗?”
何文轩挡在了公孙静跟前。
“哈哈,还说你两家没有勾结?各位道友请看,他天机门与剑宗为了争取接下来这场浩劫中的主动权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结为一体了,何文轩,你还有什么话好说?日前你剑宗弟子杀我器宗弟子十人之数,老夫还没有找你们算账,今天居然还敢来挑事?”
大长老放肆大笑,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要的就是将天机门与剑宗推于风口浪尖之上。
果然,许多人开始不淡定了。
“大长老,说话最好有理有据,我之所以出手乃是因为公孙静好歹也算是我侄儿,天下道统尽在,何文轩岂容你以大欺小?莫以为我何文轩平日里对你处处相让便觉得我就软弱可欺,今日看来只怕此事你器宗蓄谋已久了吧,如果早知你器半生从来就没将心思放在接下来的浩劫之上,我反而希望那人真是我剑宗弟子,我何文轩恨不能让他再多杀你器宗十人,百人,千人,便是我天剑山倾巢出动覆灭了你器宗又如何?”
何文轩怒喝一声,黑发无风自动,天地变色。
自打上了了禅山在他的命令下,剑宗弟子人人礼让三分,但器宗却处处不给人台阶下,处处相逼,他何文轩好歹也是一宗之主,即便再不复从前威严。
如果再不拿出来魄力来,只怕剑宗从此不论联姻与否,都会成为天下道统的笑柄。
下一刻。
“杀你器宗百人又何妨?”
除何文轩之外的剑宗一十九人尽数站立起来,人随不多,但凝聚在一起的声音却响彻了整个广场。
萧剑死死的抓住了自己的膝盖,尽量忍住了站起来表明自己身份的冲动。
这就是天剑山一脉,这就是文家三兄弟的徒子徒孙,即便剑宗已经式微,但兔子急了尚且还咬人,更何况是一只曾经翱翔天际的雄鹰?
“前辈,你看到了吗?这就是我剑宗。”
萧剑喃喃自语。
“师父,不是说剑道式微吗?怎么剑宗的人们看起来根本就全然不惧早已超越他们许多的器宗?”
唐钰问道。
“钰儿,你若是知道剑宗的历任宗主都是何等存在就不会这么说了,单单何文轩何宗主,当年从前任宗主刘长生手中扛过剑宗这面满目疮痍的大旗,硬是将已经奄奄一息的剑宗救了回来,只是最近这些年,剑道的确再无何等惊才艳艳之辈出现,所以何宗主才会生出老年迟暮之感吧,人老了,总是会考虑的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