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只是劉春被抓,那是簡單的小事兒,若此事是顧九思在背後設計,那自然不會讓幾個下面的人搪塞過去。
陸永一時陷入了困局,他思索了許久,終於道:「洛太傅既然知道陸某的難處,今日必然是有備而來。不知洛太傅高見?」
「倒也沒什麼高見。」
洛子商笑著道:「就是一個建議而已,洛某年輕,也不知道這想法行不行得通。」
「洛太傅但說無妨。」
陸永認真求教,洛子商喝了口茶,房間裡極其安靜,依稀能聽到外面竹葉沙沙作響之聲。等喝了茶,放下茶杯,洛子商才重新開口:「總該找個人背鍋的。」
陸永沒說話,洛子商看過來,用商量的語氣道:「顧九思如何?」
陸永皺起眉頭:「顧九思都沒參與過這些,怕是不妥當吧。到時候劉春幾個人分開審訊,很容易就露出馬腳。」
「那就不審。」
洛子商果斷開口,陸永愣了愣,下意識道:「既然事關這個案子,不可能不審。」
洛子商聽得這話,抬眼看了一眼陸永,有些無奈道:「陸大人,活人能審,死人也審嗎?」
陸永臉色大變,洛子商知道陸永明白了他的意思,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淡道:「要下雨了。」
說著,洛子商站起身來,平靜出聲:「陸大人,在下先回去了,若是有他事,大人可以讓人給在下帶信,有些事兒,大人不方便動手的,」洛子商回過頭來,看著陸永,溫和笑起來,「還有在下效勞。」
「你要什麼。」
陸永盯著洛子商,面色帶了幾分慍怒,洛子商張合著小扇:「陸大人,在下一個年輕人,在東都討生活不容易。我的意思,陸大人想必明白。」
陸永沉默片刻,便懂了洛子商的意思。
想必這位年輕人如今已經明白,讓他當太傅、留東都,都不過是范軒的權宜之計,而他入東都,何嘗不是他的權宜之計?
他要在東都這片土地生根發芽,而從范軒還在望都只是個小官開始就當著范軒謀士的陸永便是他的第一步。
許久後,陸永慢慢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我不太懂。」
「不懂什麼?」
「你和顧九思,有什麼仇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