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叶韻瞧了她一眼,似笑非笑道:「你昨個兒的壯舉我可都聽說了,以前你小時候不還常同我說什麼我心思要寬些,學著當個當家主母給郎君納妾什麼的……如今怎麼不見你心思寬些了?」
柳玉茹聽得叶韻嘲笑,有些不好意思,她瞪了她一眼,隨後道:「不說這些,可是來說正事兒的?」
「哦對,」叶韻點點頭,「芸芸先說吧。」
「奴這兒也沒什麼好說的,」芸芸笑了笑,將帳目放到柳玉茹面前去,「這是近日來花容的帳目,還有即將推出的新品的安排,拿來給您看看。」
柳玉茹應了一聲,拿過帳目來看,如今花容一切都走上正軌,芸芸打理起來,也越來越老道,柳玉茹每隔一段時間的查帳以及重大事件以外,已經不太插手花容的業務。
花容畢竟只是一個胭脂鋪,如今雖然已經在各地開始聯絡著試著營業起來,但本質上來說,始終也只是一個胭脂鋪,上限放在那裡。
如果放在以往,柳玉茹也就滿意了,可是經歷了李雲裳這件事,柳玉茹覺著,自己的心仿佛是被強行拓寬,讓她清楚的認知到,自己是個怎樣的人,而這世界又是怎樣的世界。
李雲裳許多話是刀一樣扎在她心上的。
和李雲裳這樣生長在東都的名貴女子比起來,她的確出身卑微,也的確幫不了顧九思什麼。若是放在早之前,她本也打算依附於自己的丈夫,那也就罷了。若換做那時候,李雲裳要嫁進來,她或許也是高興的,這樣對於顧九思來說是一大臂力,她做為顧九思的正妻,自然要為顧九思著想。
可如今卻是不同了,她心裡生了貪戀,她想要那人完完全全獨屬於她。她剝奪了這個男人三妻四妾的權利,自然不能再想著依附他。
愛一個人奇怪的很。不僅會讓人不去計較得失,還會讓人莫名勇敢起來,想著要為了這份感情,搏一搏,闖一闖。
她想有錢。
想很有錢很有錢,有錢到富可敵國,有錢到甚至不需要開口,就沒有人敢把主意打到顧九思身上來。有錢到范軒想要給顧九思賜婚,也要想想她柳玉茹高不高興。
所有的地位和臉面都要靠自己掙,不能靠別人給。
要拿命去賭去博自己的丈夫,這根本上,也不過是因為別人看重的是她的丈夫,而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