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玉茹聽著心裡有些發沉,她便算是明白,江河說的,這事兒做得好就是好事,做不好……怕是性命都難保。
柳玉茹嘆了口氣:「咱們就這麼點人,要是他們起了歹心……」
「所以我得給沈明找個位置。」
顧九思思索著,柳玉茹有些疑惑,顧九思笑了笑:「你別擔心,這些我有盤算。我再同你說說陛下的想法,其三,便是陛下考慮得長遠。汴渠離東都太近了,一旦汴渠發大水,對東都也是很大的威脅。而且黃河這附近都是良田,本是產糧重地,若是能修好讓百姓好好產糧修生養息,那大夏日後國力才算昌盛。黃河修好了,不僅是解決內患,日後糧食也不用再擔心,和劉行知打起來,也有底氣。加上陛下也聽了你的構想,修黃河時直接將汴渠修出來接上淮河,日後國內糧食運輸便不用擔心,這是百年基業。最重要的是,這麼多好處,還是讓揚州出錢,揚州出了這筆錢,至少五年內,便沒有出兵的能力,陛下也就安心了。」
柳玉茹聽著,點了點頭道:「陛下思慮甚遠。」
顧九思應了一聲,將柳玉茹攬在懷裡:「你也別擔心太多,到了滎陽,你該做什麼做什麼,其他的事兒我來安排。你到滎陽是打算建立倉庫?」
「對。」柳玉茹點點頭,「一方面建倉庫,另一方面再在這裡看一看,有沒有什麼生意可做。」
兩人一路商量著,過了十日後,便到了滎陽。
滎陽官員早就聽說顧九思要來,早早等在滎陽城門口。顧九思一行人先在城外客棧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清晨,顧九思等人都穿上官府,大家打整妥帖,才往滎陽過去。
到了門口,柳玉茹坐在馬車裡,挑簾望過去,便見百來人或穿官服、或穿錦袍,整整齊齊站在門口,看上去似有天子出行的架勢,柳玉茹放下車簾,回過頭來朝顧九思笑:「來迎接你的人看上去有上百人,滎陽縣令也算是有心了。」
「這裡最大的官就正六品,我正三品,」顧九思挑眉笑笑,「不可得好好巴結我嗎?不過呀,」顧九思放下書,撣了撣自己的衣服,神色平淡道,「這些人給咱們好臉,可不是為了咱們,改日就算換了一條狗,穿著我這身官袍過來,他們也會恭恭敬敬磕頭,夸這是一條毛光皮滑的好狗。他們的話別放在心上,也不能放在心上。」
「我明白的。」
柳玉茹應了聲,說話間,馬車停在了滎陽城門口,馬車剛停下來,顧九思便聽外面傳來一聲熱情又激動的呼喚:「顧大人!」
顧九思用手中白玉摺扇挑起車簾,便見到一張白白胖胖的臉,看上去約莫四五十歲的模樣,眼神里全是激動,仿佛是面見了什麼崇拜已久的大人物,高興道:「顧大人,下官滎陽縣令傅寶元,在此恭候顧大人多時了!」
顧九思笑了笑,謙和道:「讓傅大人久等了。」
說著,木南便捲起車簾,顧九思探出頭去,剛探出頭,就看見一隻白花花的手,傅寶元恭恭敬敬道:「顧大人,我扶您。」
顧九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