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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先生被有關部門帶走,還在強烈不滿。
他雖然兩手被制住,但身邊人也不敢真的傷害他,還是給了他一定的活動空間。
田先生用頭撞著椅子靠背道:「你們憑什麼抓我?我愛跪哪兒都不行嗎?犯哪條法了啊你就抓啊?哦對,我還看見你給那個人塞東西了,你們是不是被他們收買了?我要告你們!」
舒烈敲著額頭,冷聲道:「我建議你保持安靜!」
田先生覺得不對,又道:「你們為什麼沒有穿制服?我要看你們的證件!」
舒烈翻了下手裡的文件,長吐一口氣道:「說出來你可能不信,但我們真的是想保護你。從今天開始你呆在家裡,哪兒都不許去。關於你父親的病情,我們也會仔細調查。」
田先生呸道:「你以為我怕你?我只是想買個東西而已,關你們屁事!」
舒烈懶得跟他吵。把人放回家裡,在門口留了個手下看守。
田先生為此大感不滿,好像自己是個犯罪嫌疑人一樣。他將照片拍下來,準備發給媒體做爆料。
買山參這種新聞他們不感興趣,自己還是花了錢請他們過來做營銷的,但這種有爆點的內容他們肯定喜歡。
田先生編輯著手裡的東西,速度越來越慢,還沒發出去,眼皮軟綿地合上,然後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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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意識重新清醒,呼吸間充斥著一股濃重的消毒水味,其中混雜著令人作嘔的尿騷味。
他睜開眼睛,發現天色已黑。窗戶緊閉,房間異常悶熱。不遠處的窗外,亮著幾盞昏黃的燈光,走廊上還有腳步聲在噠噠響起。
田先生思維遲鈍,過了幾秒才意識到,這裡是醫院。
可他怎麼會在醫院裡呢?
他想動彈,原本麻木的痛覺卻忽然覺醒。全身的刺痛開始向他襲來。腹部的絞痛、大腦的鈍痛,還有脊椎處針扎般的刺痛。
他想弓起身體,想大叫出聲,耳邊卻是一片安靜。
他怎麼了?難道是變成了植物人?
田先生額頭冒出一大片冷汗。
急救!急救的那股按鈕呢?
他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手指卻只是輕微地動彈了一下,身體還在原位。唯一還能自由活動的,就只有眼睛了。
這時候白色的天花板上,忽然旋出一片墨黑。黑暗中露出了一雙眼睛。
田先生差點被嚇得心跳停止,眼眶因為過於用力地睜大,而出來了酸澀疼痛。
那雙眼睛逐漸變化,田先生可以清晰可見其中黃色的瞳孔。它詭異地轉了轉,然後帶上一點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