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裡,沈來口渴,迷迷糊糊地叫著「水」,身邊的人翻身起床,給她倒了杯水,扶她起來餵到嘴邊。
沈來喝了水便徹底醒了。
周既將水杯放到床頭柜上,「醒了?」
半夜三更,外面月色正好,周既從來不是善人,他的溫柔付出都是要求回報的。
到一切平靜時,沈來背對著周既躺著,她的頭依舊痛,身體更是酸軟,此刻並沒力氣起來在周既臉上薅幾把,他也不會讓她薅,所以只能安慰自己明早起來再算帳。
「要不要去溫泉里泡泡?」周既道。
沈來閉目不言,其實心裡是願意的,她實在太需要用熱水來緩解自己的疲乏了。
周既從床上將沈來抱起,沈來象徵性地反抗了兩下也就從了。
到了室外的溫泉缸里,沈來才確定這不是她的房間,因為此間面湖,而她的房間是園景房。
沈來雙手重疊放在缸沿上,她背對著周既將臉枕在手上閉眼假寐,就在她快要睡著的時候,周既卻又欺了過來。
「上次早晨接你那男的不是今晚這個吧?」周既問。
沈來的回答是被迫哼哼兩聲。
「你男人換得比我換女人還勤啊?」周既又問,力道隨著他的問題,更是越來越大。
沈來疼得皺著眉頭道:「你話怎麼那麼多?」
周既不說話了,只是折騰她折騰得更加厲害,一缸水若是沒有源頭補充的話都要被他燥完了。
最後沈來像條脫水的魚終於被放開,她也沒力氣反抗,只能靠在缸沿上不停喘氣兒,膝蓋還疼。
周既倒是滿足了,連說話的語氣都溫柔了下來,從後面抱著沈來,將下巴擱在她的肩頭道:「冬天這兒更美,湖面結著冰,下雪的時候泡湯更舒服,到時候帶你來?」
沈來沒吱聲,她知道自己一開口就要跟周既開火,可是她現在就只想安靜。
湖面上泛著點點鱗光,是酒店路燈的倒影。她能想像得出周既描繪的那幅景色,的確很得她心。以前她和周既冬天去北海道度假時,都很喜歡在雪中泡湯。當時她還玩笑說讓周既回來也開一家那樣的溫泉酒店呢。
沈來眼睛有些泛酸,女人就是這樣麻煩,明明知道不該,可卻總是會留戀當初的那段溫存歲月。
大概是沈來沉默的溫順讓周既滿意了,他沒再用話刺沈來,只靜靜地抱著她。
早晨醒來時,陽光已經刺眼,沈來記不得自己最後是怎麼離開溫泉缸的了,那會兒她大概是睡著了,周既抱了她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