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是一台機器,沒有任何感情,看人的目光也跟看死人差不多。
這種人,是只可遠觀,近看會被凍出病來。
陸時嶼已經習慣這樣的日子了,他不喜歡和人相處,不喜歡去結交新朋友。
在生活中,他沒什麼想要的東西,他唯一想留住的人已經離開。
自她走後,這十年他不知道是怎麼過來的。
仿佛一眨眼就過去,又仿佛過去了幾輩子那麼長。
身邊少了一個人,總覺得歲月也不過如此。
這些年來,他擁有旁人難以企及的財富的地位,其實一開始的想法很簡單。
他還記得小時候的事,葉家家庭情況不好,她為了這個家努力掙錢,一邊讀書一邊想出各種各樣賺錢的點子。
那時候他就在想,以後他一定要賺很多很錢,這樣她可以安安穩穩生活,不用為物質生活擔心。
後來,她成了他的同桌,她家庭背景好,他總有點自卑。
現在,再深的鴻溝也被填平。
以前的想法也一一實現,只是她卻不在了,這一切都好像沒了意義。
這十年,他從沒放棄尋找,卻無一例外都是落空。
一顆心要承受多少次的失望才能變得平靜無波,他不知道,至少現在的他依然無法做到。
依然每次為一個疑似她的人而心起波瀾。
只是這世界上相似的人那麼多,他再也沒找到過那個人,那個他放在心尖上的人。
這些年,不乏利用他這個弱點來對付他的對手,他從沒有掩飾自己的弱點,不過是想增加一些可能會找到她的可能性。
而今天,陸時嶼想起那雙眼睛,驚鴻一瞥,讓人驚心動魄。
而後慢慢黯下的目光,還有支支吾吾的語言,或許那樣相似的眼睛只是他一瞬間的錯覺。
這些年,這樣的錯覺出現的時間還少嗎?
他自嘲一笑,沒再多想。
另一邊,葉妙好不容易逃出陸氏集團的範圍,心還在砰砰直跳。
她坐在露天長椅上,狠狠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她剛才幹的是什麼蠢事啊!
怎麼會想到,要假裝成一個啞巴孕婦。
而且她出來時為了逃避狗仔,還特意化了妝來醜化自己。
或許,陸時嶼認不出就是這個緣故。
明明在計程車上,還信誓旦旦地想著,要盡力說服陸時嶼。
但在看到他的第一秒,就退縮了。
他比高中時瘦了一些,也長高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