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郢王將她扶到了榻上,然後坐到了她身側。
他好整以暇地看著她,那意思仿佛再問:「鬧夠了嗎?」
唐嫵與他對視,直到見到他眉眼間漾出的一股笑意,她才緩緩坐直了身子。
她是耍了小聰明,但也知道得有個度,郢王明顯已經看破了她的小伎倆,她再裝下去,那就是矯情了。
她匆匆下地,倒了一杯茶水,端到了郢王面前,柔聲道:「妾身謝過殿下。」
郢王接過茶杯,晃了一下,「怎麼,一進這屋子,你的腿就走得動了?」
唐嫵臉一紅,即便他著語氣依舊低沉,她也還是聽出了他的調侃之意。
唐嫵跪在他腳邊,仰起小臉道:「妾身有罪,實在不該當著殿下的面謾辭嘩說。」與其繼續鬼話連篇,還不如老老實實認了。
郢王道:「那你何罪之有?」
「妾身的腳其實剛剛就好了,但為了引殿下來這兒,才不得不故意在殿下面前撒了慌……」
郢王聽完這話,伸手便捏住了唐嫵的下巴,微微上挑。
他有個直覺告訴她,她並不簡單。
如果她今日被驗出了暗香,那也算合理,但驗出的是姜花,這便是他沒有預料到的。
並且,他近日來已不止一次地在郢王府附近見到承安伯了。
有些原委,他稍一打聽便知。
承安伯是什麼名聲,又常去那些地方,這些查起來,實在太容易了。
「你與承安伯,是什麼關係?」
承安伯三個字一出,唐嫵瞬間大驚失色,她實在沒想到,入了郢王府,她居然還能聽到他的名字。
郢王見她臉色煞白,便已猜到了幾分。
唐嫵心臟突突地跳,就快要喘不過氣。她深知說謊無用,因為憑郢王的本事,但凡他想知道的事,就沒有能瞞住的。
可若是直說,她也無法預料那會是個怎樣的下場。女子被男人看了足心,與被扒光了衣服有何區別?
況且,一旦沾上承安伯這三個字,她說的話,還會有人信嗎?
唐嫵還未開口,淚珠子就已是到了眼尾。
「承安伯,是曾去過一次院子裡,大媽媽不敢忤逆他,只好叫妾去伺候他。妾身在院子裡的那些年,從未接過客人,在進去之前,大媽媽只告訴我進去唱一曲即可。可妾身沒想到,那人……竟不是來聽曲的……妾身身上本就污點重重,唯獨一樁,是從未打算與人說,但妾身實在不敢欺瞞殿下,也不願欺騙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