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嫵低著頭,心知她只有這一次機會,便想也不想地抬起腳,準備踢上去。
可承安伯再怎麼著也曾是習過武,唐嫵這動作才做到一半,就被他抓住了右腳。
他轉身將她撂在地上,不由分說地揭開了自己腰封,撕開她的襦裙,將她的手腳整個捆住。
唐嫵絕望地咬著唇,即刻便出了血。
這一切,都讓她太不甘心了。
她借著最後一股力氣,如困獸一般地喊了一聲救命。
聲音實在是悽厲。
下一瞬間,她整個嘴巴便被承安伯粗糲的手掌捂住了,「看來你是喜歡硬的。」
唐嫵在閉上眼之前,抬頭又看了一眼爐鼎上冒出的青煙,她忽然明白了王妃的用意。
她不是要與自己斗,她是要自己死。
今早她不過想用玉娘的死,給她指了一條路。
她是想告訴自己,不論是被毀了容貌的平妻,還是已髒了身子的妾室,到頭來,都該安安靜靜地死去。
今生都不可能再抬起頭來。
只是她的手段比武安侯夫人更加高明罷了。
武安侯夫人親手毀了玉娘的容貌,武安侯多少還是會心生怨懟。所以她兜了如此大的一個圈子,設了如此大一個局,就是為了讓她的手,永遠都是乾淨的……
承安伯的手摩挲著她破爛不堪的襦裙,剛要伸進去,房門就被一股猛力撞了開來。他本能地偏了偏頭,還沒來得及看清是誰,就被人一腳重重的地踹在了地上。
這力氣不輕,一腳就把承安伯的臉踢出了血。
承安伯站起來叫罵道:「讓老子看看是誰!敢壞了老子的好事!」說完,他便眯起眼睛準備還手。
可這定眼一瞅,這……不是程國公家的世子爺嗎?
「你是……程煜?」
程煜是京城裡有名的新貴,身份尊貴,又是郢王殿下的伴讀,雖然長像肖母,皮膚白皙,但知曉他的人,便沒人敢同他動手。他自幼被程國公逼著習武,武藝高強,這還未成年,就已身高八尺,比承安伯足足高了半個腦袋。
「伯爺,此乃佛家重地!」
程煜終於開了口,這尾音剛落,就震地承安伯一哆嗦。
這事如果鬧大了,是無法收場的。
他不假思索地指著唐嫵道:「是她,她勾引我!」
程煜連一個眼神都吝於給他,他快速走到唐嫵身邊,脫下身上的大氅,將她整個包住。
他在她耳邊低聲道了一句,「冒犯了。」就伸手替她解開了困在手腳上的束縛。
承安伯藉機跑掉,程煜也沒有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