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嬤嬤,話是我親自傳的,時辰定是沒錯的。」佩兒道。
這樣的等待到底是磨人,就連桌上放好的茶水都已經涼了。
佩兒有些坐不住了,在屋子裡來回踱步不安道:「嬤嬤,您說,不會是那探子發現什麼了吧。」
「你先坐下,你來來回回走的我腦袋疼!咱們也先別多心了,這些探子向來都是些亡命之徒,見著了銀子比見到親媽都親,王妃今日承諾的,可是比之前要給他還要翻一番,他沒理由不來。」陸嬤嬤道。
時間飛速而過,他們從酉時一刻,等到了酉時七刻,理由是找了又找,可一直到了戌時三刻,還是沒見到人。
人沒見到,這時候外頭傳來了不小的動靜。
東風塔樓勢較高,掀起窗紗便能將外頭瞧得一清二楚。
安茹兒上前一步,掀起窗紗的同時,也掀起了自己頭上的帷帽,朝前一望,心裡頓時一驚。
明樓那位置走水了!
大批的官兵湧入那處,隨即便傳來了陣陣刀劍碰撞發出的聲音,還不到半個時辰,官兵就壓著一群人走了出來……
男女老少皆有……
完了,到底已經晚了。
安茹兒雖不知她找的那位刀疤男是否也在其中,但她只能做最壞的打算。
假使那人被抓了,郢王府,就再也回不得了。
她心裡清楚的很,那探子手裡掌握的可是郢王府的陰私,他為了活命,自然不會再去遵守之前的承諾。
出賣她,只是時間的問題。
安茹兒迅速在心裡盤算了一番。
今日她身上帶著的銀兩已是夠她下半輩衣食無憂的了,現下唯一愁的,便是該如何出城。
馬車太顯眼,但會馬術的只有她一個,陸嬤嬤和佩兒皆是不會……帶她們走,只能是累贅。
一番思忖之後,安茹兒對著陸嬤嬤和佩兒道:「郢王府你們暫且不必回了,這些錢你們先拿著,等此事有個結果,我便回來找你們。」
別說,安茹兒出手倒是闊綽!她將身上的銀兩足足分給了這兩個奴僕三成!
這樣一來,即便陸嬤嬤知曉王妃這是要棄她們而去,也說不出什麼不滿來。畢竟這些錢,她就是給人當兩輩子的嬤嬤,也賺不來!
安茹兒知道陸嬤嬤家裡還有個重病的兒子,便又拿出了一個銀票塞給了她,而後又將頭上金鳳步搖插到了佩兒頭上。
安茹兒從東風塔出來後,走到馬車旁邊,伸手摘下了服馬靷,一夾馬鐙,迅速朝城門口而去。
——
郢王府
「不出殿下所料,明樓裡面的銀票摞的那簡直是比山還高,就是對帳,只怕都要對上整整一晚上!」說完,於幀喘了一口氣,繼續道:「殿下,他們那個記錄各家各戶陰私的冊子,咱們還要繼續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