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茹兒道:「你是誰?」
蕭胤未答,他闔上門,一步一步地朝安茹兒的方向走。
安茹兒看了看他手中的弩機,佯裝鎮定,又對著蕭胤再一次道:「不論你是什麼身份,殺人償命,你難道就不怕有人報官嗎?」
蕭胤冷笑著問她死人要怎麼報官。
安茹兒見這人好似對官府絲毫不畏懼,便又改口道:「冤有頭債有主,我與你無冤無仇,就是論江湖道義,你也不該殺手無寸鐵的婦人!」
蕭胤勾唇笑了一下,低聲問她真的沒有嗎,要不要再好好想想。
安茹兒思忖了片刻,她看了看死去的阿花和阿立,又想了想她們方才在說的是甚,她突然都抖著手,指著他道:「是……是那賤人讓你來的嗎?」
蕭胤拔下胯邊的匕首,隨意地插到了她的腿上,面上寒氣逼人,但嘴角的笑意未減,「重新說。」上輩子,他便承諾過她,若有來生,定不會讓她受任何欺負。
雖然她總頂著那副什麼都不在乎的模樣,可他卻清楚,自古流言蜚語並不亞於一柄利劍,方才這幾個人嘴裡的話若是傳了出去,就她那副逞能的模樣,定會被刺千瘡百孔。
他捨不得。
恐懼與疼痛同時占據了大腦,安茹兒長了長嘴,想要叫出聲,但又好似失聲了一般。
蕭胤舉起弩機,冰冷的箭矢對著她的眉心。
過了好半天,豆大的汗珠子從她的鬢角滑落,她連連吸氣,低聲下氣道:「能不能不殺我,我保證,我再也再也不會出現她面前。」
她說完這句話,蕭胤一字一句道:「這輩子不要,下輩子也不要,記住了嗎?」
安茹兒瘋狂點頭。
她本以為這人要放過自己了,可下一瞬,卻發現他抵在弩機上的食指毫不猶豫地扣了下去……
安茹兒瞳孔猛然一縮,即刻就沒了聲音。
半響,蕭胤將弩機放回到孟生手上,丟下一句,「處理乾淨。」
——
喜桐院這邊風光正好,儘是歡聲笑語。
唐嫵坐在床邊,長寧就臥在她的臂彎之中,十分乖巧安靜。
順著窗外渾圓的日光,郢王側頭看著她和長寧鼻尖貼著鼻尖的樣子,眼睛都未捨得眨一下。
都說生了孩子的女人若是嫵媚起來,會更勝從前,近來郢王算是信了。
他昨夜摟著她睡覺的時候,就發現他懷裡的人兒,自打生了長寧,身上的韻味就更足了。
憑良心說,唐嫵的身子沒得挑,眼鼻唇齒,胸臀腰腿,無一處不勾人,勾著了人,又無一處不盡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