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人是否會在緊張的氣氛下出現幻覺,一時之間,唐嫵甚至聽到了他得逞的笑聲,低低沉沉,簡直攪的她心神不寧。
不過唐嫵到底不是一般人,她本還惴惴不安,生怕人瞧見這桌下的旖旎,但在三思了片刻後,便不再和他較勁,放棄了掙扎。
她想了想,若是真叫人瞧見了,也沒甚大不了,她只需把責任全推到他身上,再哭上個三天三夜不停就是了。
郢王感覺到她不再掙扎,手臂也不在用力之後,他手上的勁兒自然也減了大半,半響,他似是摸夠了一般,又愛憐地拍了拍她的手背,剛要把手收回去,唐嫵就反握住了他的手。
唐嫵的手又白又軟又靈巧,這其中的滋味,郢王早已領教過。
若是把郢王剛剛的動作比成不解風情的莽夫,那唐嫵這動作就是閱盡千帆的老手。
這恍若無骨的小手鑽進了他的掌心,食指的指腹一下又一下地摩挲著他的指縫,似討好,似說教,又似在抱怨,等唐嫵把郢王的指頭都摸地再無力氣的時候,她又突然收了手。
郢王攥了攥空落落地手心,留下了一臉的意猶未盡。
他不禁勾起了唇角,側過頭,朝蹴鞠場的方向,低聲道了一句:「輸了。」
除了郢王和唐嫵,誰也不知這句「輸了」是何意,溫寧郡主還在一旁接話道:「不知凞哥哥賭的是哪一隊?」
郢王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換了個方式道:「自然是本該贏的那隊。」
溫寧怔住片刻,然後愣愣地點了點頭道:「原來是崇陽伯的隊伍,也是……若是沒有寧世子,崇陽伯那頭是該奪冠的。」
邊上的一炷香剛好在此時燃盡,待郢王和程煜就重新換了幞頭,便一同起了身子,向馬球場走去。
蹴鞠這邊的號令一吹響,上場的比賽就算是結束了,沒成想今日這東三間簡直成了香餑餑,郢王和程煜剛走,寧曄便大步流星地走來了。
因為寧曄長的好,地位尊貴,嘴又甜,所以在京城的貴女中間兒向來吃的開,他在咕咚咕咚地渴了兩口水後,若無其事地瞟了一眼唐嫵,「不知這位是……」
程曦率先道:「這是我大姐姐,程妧。」
寧曄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哦,我想起來了。」
寧曄確實長得好,眼裡漫著一股風流樣,一看就是百花叢中過,片甲不沾身的那一種。
唐嫵未搭話,他這獨角戲自然也唱不下去,只好轉過頭來繼續和溫寧郡主寒暄。
溫寧笑著道:「沒想到世子離京半年,這球技竟是絲毫未減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