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嫵心裡自是不滿意這個結果,可也不敢直接和他頂上,畢竟她做了他的王妃,替他管院子,此乃本分。
她沒了法子,只好實話實說,「殿下就不怕妾算錯了嗎?妾天生和那算盤不對付,每算一次,它都給妾不同的結果。」唐嫵一邊說,兩隻小手一邊在那兒比劃。
模樣十分的認真。
郢王的眼底蘊滿了笑意,他捉住了她的小手,愛憐地親了兩口,「你拿來,我給你看看。」
郢王本是打定了主意要她好好當家管事,可沒成想,他懷裡這個,竟是比襁褓之中的長寧還能耍賴。
他才給她講了沒兩句,就見她困地直打呵欠,眼角還掛著兩滴打呵欠擠出來的淚珠子。
再過一會兒,她乾脆腦袋一彎,倒在了他的臂彎里。
郢王低頭看她,心裡竟驀地泛起了一股令他錯愕的憐惜,他兀自搖頭,放下了手中的狼毫。
他將她放回床上,給她吹了燈,蓋了被子,然後獨自走回桌前,把唐嫵沒寫完的,一筆一划地都為她補上了。
唐嫵根本沒睡,他剛一轉身,她就睜開了眼睛,她看著他專注的背影,也不知怎的,突然就濕了眼眶。
這男人明明比她精明千萬倍,卻總是會被她騙。
雖然他看起來少言少語,又難以親近,但卻一直由著她鬧,由著她哭,由著她吵,對她百般縱容。
只是,他待她的好,他從來都不肯說。
比如,她是昨日入了郢王府才知道,他的後院除了她,再無其他人了,再比如,他為了哄她開心,竟然真的會給自己做了一個手帕。
他穿針引線的模樣,唐嫵在腦海中勾勒了無數遍。
他允諾給她的,當真是從未失言。
唐嫵咬了咬唇,迅速下地,然後顛顛地跑回到他懷裡,糯糯道:「殿下再教我一次,這回我好好學。」
郢王低頭看了看她的腳,略重地拍了一下她的臀瓣,「怎麼又不穿鞋襪。」
唐嫵早就不怕他了,她笑嘻嘻地攀上他的脖頸,去親他,她闔上眼睛,吻的動情,眨眼的功夫,就瓦解了他的克制。
欲望來勢洶洶,終是難以自持。
他的五指穿過她的長髮,摁住了她的後腦勺,雙頸交纏,嬌喘連連,郢王的手背上青筋凸起,他低頭問她,「還學不學了?嗯?」
她小聲在他耳邊呢喃,明天,明天。
他眉眼之中漾著笑意,沉聲道了一聲好。
——
回門那天,唐嫵又起晚了,好不容易出了院子,她又頓在了原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