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橋恭聲應了下來。
嚴舒錦雖然讓人守在門口,卻沒讓孫橋離開的意思,而韓景也沒有說不要留人,畢竟他們兩個都不算熟悉,嚴舒錦有防備是正常的,雖然韓景覺得自己個根本不是嚴舒錦的對手,現在羅家人提到永福公主的名字,還瑟瑟發抖呢。
等安排好了,孫橋就自己守在窗戶口,確定了周圍沒有任何人能偷聽了,這才對著嚴舒錦點了下頭。
嚴舒錦問道:「要說什麼?」
因為要說秘密,韓景不自覺壓低了聲音離嚴舒錦近了一點說道:「我知道前朝末帝囤糧的地點。」
嚴舒錦沉默地盯著韓景。
韓景不自覺眨了眨眼,有些茫然,他覺得自己說了這樣重要的一個秘密,永福公主怎麼也該給他點反應,是不相信也好,是震驚也好,怎麼這樣面無表情,他咽了咽口水強調道:「是真的,我是父親臨死前告訴我的。」
嚴舒錦打量著韓景,如果不是確定方姑姑和韓景之間不可能有關係,她都要懷疑韓景是不是王府安排了什麼奸細了。
還是說她天生福運當頭?想什麼來什麼?
韓景不知為何有些瑟瑟發抖,往椅子靠背的位置縮了縮,他……他有點害怕,萬一永福公主以為他在開玩笑,把他打一頓怎麼辦,急忙解釋道:「我沒騙你,真的,我要說謊,就讓我、就讓我臉上起瘡!」
嚴舒錦沒忍住笑出聲來,明明一件很嚴肅的事情,怎麼到了韓景這裡就變得搞笑了起來:「我沒說不信,只是在想你為什麼要告訴我?」
韓景見嚴舒錦相信,又坐直了身子,說道:「因為我知道公主是個好人,所以才來告訴你的。」
「呵。」嚴舒錦端著茶喝了口:「這話我就不信了。」
韓景給嚴舒錦徐了茶,一臉誠懇的笑容:「真的,公主能為李先生家出頭,又能替我說話,我覺得公主是個大好人,這麼大的事情,關係到我的命,我肯定要和一個人品好的說了。」
嚴舒錦看著韓景一臉認真的模樣:「你會和我說,因為你只能和我說。」
「除了我,你沒有別的辦法可以見到我伯父。」嚴舒錦已經從糧倉的事情上冷靜了下來:「這些糧倉怕是……涉及到一些世家的利益,你不能通過官府來與我伯父提這件事,那麼只能找我家裡的人,可是你又沒有途徑去找我父親,正巧有李姐姐這個橋樑,所以你只能找我,也不得不來找我。」
韓景的笑容慢慢變得僵硬了起來。
嚴舒錦覺得韓景就好像一個去偷肉的狐狸,偏偏偷的時候被肉的主人看見了。
韓景嘴硬道:「還是因為公主人好,要不然我可以一直閉嘴的。」
嚴舒錦笑得狡猾:「我人好是肯定的,可是我人不好,你也不會一直閉嘴的。」
韓景摸了摸鼻子,雙手抱拳晃了晃:「公主,給我留點面子。」
嚴舒錦笑著搖了搖頭,也沒想再說下去。
韓景肯定要想辦法把這個消息賣給皇帝的,因為他需要靠山,而這個消息現在很值錢,可是過上段時間就說不定了,畢竟皇帝一直在找糧倉,就算藏的再隱蔽,被找到也是遲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