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陛下。」
陳秋溫言道:「陛下,我們先進屋吧。」
嚴帝跟著陳秋一併進了皇后宮中,皇后宮中擺設自然不差,只是比起韓妃宮中的那種奢華,明顯要冷清了許多,看了一眼心中更覺得愧疚,問道:「我怎麼瞧著你清瘦了一些?」
陳秋親手給嚴帝端了茶,說道:「只是有些沒胃口。」
嚴帝剛想問為什麼,就看見軟榻旁放著的針線籃,裡面有一件還沒做好的東西,嚴帝上前拿過本想問做的是什麼,可是看著是一件少年的袍子,整個人都愣住了。
陳秋上前把袍子收了起來:「我想著天氣冷了,也不知道家望在那邊會不會冷,想著給他做一件衣服,只是我……如今做的慢了許多。」
嚴帝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
陳秋讓人把針線籃拿了下去,說道:「陛下先坐,要留在這裡用晚膳嗎?」
「好。」嚴帝說道:「秋娘,你……你怪過我嗎?」
陳秋有些詫異,看向了嚴帝說道:「陛下為什麼說這樣的話?」
嚴帝舔了舔唇:「我當初答應過要照顧好你們母子的。」
陳秋坐在嚴帝的身邊,微微垂眸不讓嚴帝看到自己的眼神,柔聲說道:「當年陛下起義也是為了給家望爭一個好日子,一個好的前程,只是世事難料,沒曾想……家望沒有這樣的福氣,這怎麼能怪陛下呢?」
嚴帝想到最開始的時候,他還沒有經歷這些權勢,和弟弟單純的想給家裡謀一條出路,給妻兒一個富裕安穩的家庭,可是當一步步走下去,他發現自己離最開始的想法越來越遠了。
陳秋安撫道:「我與家望永遠都不會怪陛下的,因為我們都知道陛下心中是有我們的,如今更是有這天下的百姓。」
嚴帝沉默了許久,握著陳秋的手說道:「我這一輩子對得起任何人,只是對不起你……」和家望。
後面的三個字嚴帝沒有說。
陳秋笑了起來,說道:「陛下千萬不要這樣說,而且只要想著貴哥,我就覺得家望回到我們身邊了,貴哥和家望有緣的,家望還活著的時候就盼著這個堂弟了。」
嚴帝點了點頭,說道:「貴哥很好。」
陳秋眼神閃了閃:「家望當時盼著寶姐過來,盼著貴哥出生,所以……我有時候難免對寶姐和貴哥更好一些,陛下別說我偏心就好了。」
「不怪你。」嚴帝說道:「寶姐和貴哥都可人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