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要你自己去調整。」孫橋已經吃飽了,索性拿了一塊蘿蔔啃了起來:「沒有別的辦法,如果真的接受不了,就和王爺說一聲,倒是別去看了。」
像是抄家這樣的事情,宣王是交給韓景的,韓景見太多哭求了,其實孫橋也知道,韓景本來就不是那種能狠下心腸的人,這樣有些太為難他了。
韓景搖了搖頭,說道:「總要習慣的。」
孫橋看著韓景的模樣說道:「這邊沒有水銀鏡子,要不然你照照就知道自己現在多憔悴了。」
韓景愣了下。
孫橋吃完了蘿蔔:「和在京城見到你時候,好像兩個人。」
韓景吸了口冷氣,他忽然想到這幾日因為這些事情,公主特意留下的那些珍珠膏什麼的,他都沒有用,甚至晚上只是洗把臉就睡了。
孫橋看著韓景的模樣,說道:「西北這邊天干風冷的,等你回到京城,可別公主認不出來了。」
韓景咽了咽口水。
孫橋最終看著韓景,說道:「西北的後面有很多百姓,就連公主都在,陛下剛登基,那些人可都等著陛下出錯,亡國公主……嘖。」
剩下的話孫橋沒有再說,亡國公主是什麼樣子,鄭貴妃那種還算好的,剩下的呢?
韓景沉默了許久,神色再沒有那些猶豫了,點了下頭給自己盛了碗羊肉湯,說道:「你說的對。」
那些同情應該用在對的人和事情上。
孫橋神色嚴肅:「如果讓旁人覺得,和蠻人做生意就算被發現了,得到的懲罰很低的話,怕是會有更多的人鋌而走險,只有代價讓他們覺得無法承受了,才能讓他們做事情之前更多的考慮和猶豫。」
這樣的道理韓景也是懂的:「我知道了。」
孫橋也不再說話,安靜地等著韓景吃完。
去衙門請師爺的侍衛很快回來了,師爺卻沒有請來,知縣說其出去辦事了,一直沒有回來。
而師爺根本沒什麼家人,甚至連個妾室都沒有,住的地方更是沒留下什麼東西,師爺甚至沒什麼朋友,很少與人深交,倒是有個每日幫著打掃的大嫂,可是那大嫂也是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只是拿了錢財來幹活。
嚴舒錦都不知道要說什麼好了,知縣也是個蠢貨,這樣的師爺明顯有問題,他卻一點懷疑都沒有。
那位老騙子遠比嚴舒錦想的還要怕死,他在知道劉大夫一家被帶走後,當天晚上就有人去了劉大夫家的藥鋪,不過暗中盯梢的人得了命令,並沒有輕舉妄動,而是跟著偷藥材的人到了他們藏身的地方,記下以後也沒有離開,繼續藏在角落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