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先生點頭。
嚴舒錦微微垂眸,說道:「當時……」
如果嚴帝是想要護著嚴舒錦的話,命刑部和大理寺嚴查,追究其府上下人的責任,也是可以的,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想要把事情壓下去,而且是用讓嚴舒錦去福州這樣的條件來安撫那些世家。
只是這些話嚴舒錦是沒有明說的,不過她相信杜先生是明白的。
嚴啟瑜看了看杜先生又看了看嚴舒錦,最終皺眉思索著。
「有些事情越拖反而越容易被人說三道四的。」杜先生嘆了口氣說道:「說到底不過是把水攪渾而已。」
嚴舒錦笑了下,說道:「兩件同樣是牽扯到世家利益的事情,不過是犧牲了一件,讓另一件更容易成功。」
嚴啟瑜這下明白過來說道:「不管是藏還是分家,都是涉及到了那些世家的利益,伯父讓姐姐去福州,是告訴那些世家,他不準備再讓世家分家下去了,可是同樣的,藏是……」
杜先生點了下頭,分家和藏都會威脅到世家利益,可是相比之下,分家更直接危害大一些,而藏是長久下來後才能看到結果的,世家暫時的妥協,卻不代表著他們不會對藏下手。
嚴啟瑜本來很期待著藏,可是此時心中卻覺得很難受。
嚴舒錦看向了嚴啟瑜說道:「藏是好事情。」
嚴啟瑜是知道的。
嚴舒錦伸手敲了敲他的腦門,說道:「行了,我與先生有話說,你自己去玩一會。」
嚴啟瑜瞪了嚴舒錦一眼,抱怨道:「姐姐你說話太直接了。」
嚴舒錦哈哈笑了起來。
嚴啟瑜雖然抱怨,可還是乖乖離開了,給嚴舒錦和杜先生留下了說話的地方。
嚴舒錦問道:「先生是有什麼話想告訴我嗎?」
「陛下對王爺也不放心。」杜先生沒有隱瞞,直言道:「陛下並不是沒有別的辦法解決,可是對他來說,讓公主去福州既是相信公主的才能卻也是防備著公主。」
嚴舒錦皺眉說道:「我就是想不明白,伯父為什麼要防備我,我做的那些事情,都有伯父的意思在其中。」
杜先生說道:「人心易變,公主那日的話,怕是給嚴帝心中紮下了刺。」
嚴舒錦抿唇看著杜先生。
「忠言逆耳,哪怕知道是為了自己好,可是也不是人人愛聽的。」杜先生說道:「公主去福州這件事,對嚴帝來說有很多好處,不僅可以安撫世家,給他爭取更多布置的時間,等福州富裕了,對朝廷來說也是一件好事,最重要的一點是,打壓一下宣王府的風頭。」
嚴舒錦猶豫了一下說道:「我覺得為時尚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