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皇后看著嚴帝,說道:「陛下,請讓人出去,我有些話想私下和陛下說。」
嚴帝揮了揮手,趙忠就把人帶出去了,還仔細關上了門,守在外面。
陳皇后問道:「陛下,可是對寶姐有不滿?」
嚴帝愣了下,沒想到妻子會直接問這樣的話,說道:「此話何講?」
陳皇后的眼神很平靜,說道:「我也不知道從何說起,只是感覺而已,當初陛下讓寶姐去福州,福州是什麼樣子的地方,我們都是知道的,可是寶姐厲害,把福州治理的很好,不說旁的,就是私下給陛下送的東西都不知道有多少了。」
嚴帝神色變了變沒有吭聲。
「福州富裕嗎?」陳皇后沒有等嚴帝回答,說道:「並不富裕,可以說步步艱難,而且寶姐幾次求助朝廷和陛下,可是誰也幫不了她,可是她知道陛下不容易,陛下想做的事情有很多,也是缺錢的,所以竭盡全力送東西回來,第一年很少,可是第二年第三年已經漸漸多了起來。」
嚴帝沉默著。
陳皇后的聲音溫和:「寶姐不僅給朝廷交稅,地方出了災也送糧食送被褥,還要私下給陛下送東西,陛下可能沒有注意到,寶姐……寶姐身上的首飾都是當初我送她的,宮宴的時候,我還瞧見不知道誰家的姑娘戴著的步搖很眼熟,是當初寶姐戴過的,這次寶姐回來,我還特意問了一句,寶姐只說放在福州了。」
「那步搖是寶姐喜歡的。」陳皇后沒有任何控訴的意思,可正是因為這樣,說出來的話才更讓人難受:「若不是手頭不方便,寶姐如何會把這些都給賣了?這還是我湊巧見到記得的,我不記得沒見過的又有多少?」
嚴帝動了動唇,想要辯解卻又不知道要怎麼辯解:「皇后在怪朕?」
陳皇后毫不猶豫說道:「是,陛下對寶姐太過苛責了,寶姐到底做錯了什麼讓陛下這樣忌諱?」
嚴帝卻不願意說。
陳皇后見此,紅了眼睛,說道:「陛下,寶姐為何會傾其所有來輔助陛下?為何明明知道一切,卻毫無怨言?因為寶姐雖然封號是永福公主,可是名字是嚴舒錦,她是嚴家的人,她是你的侄女。」
嚴帝嘆了口氣說道:「皇后……」嚴帝是想要解釋的,卻又說不出解釋的話來,看著皇后的神色從等待到失望,他心中也不好受。
陳皇后說道:「陛下,寶姐是家望最喜歡的妹妹,死的時候還惦記的妹妹,我……我怕是也活不了多久了,只希望死後見到家望的時候,家望問我寶姐怎麼樣,我能告訴他,寶姐過的很好。」
嚴帝沉默了許久,說道:「皇后,你的身體不會有事情的,太醫說了只要靜心修養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