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著她的手腕,固定住,而後低下眼,慢條斯理地往她掌心上的傷口塗抹著碘伏。卻完全不搭理她的話,仿佛真的生氣了。
桑稚囁嚅道:「哥哥,你怎麼不理我。」
「……」
貼了半天的熱臉都沒有用處,桑稚也有點小不服:「你還挺計較的——」
見他瞬間看了過來,桑稚立刻改口:「不是,是記仇——不對,就是,那什麼,你的記性還挺好的。」
「記性挺好?」段嘉許的眼角微揚,終於開始給她回應,「不還是在罵哥哥記仇嗎?」
「你要這麼理解也不是不——」桑稚頓住,很沒骨氣地把話收回,「當然不是這個意思。」
「那是什麼意思?」
「就是誇你的意思。」
段嘉許站了起來,從旁邊拿了包濕紙巾,撕開:「可哥哥不愛聽這個。」
桑稚:「……」
真的難對付。
隨後,段嘉許微微彎腰,湊近桑稚,想把她臉上的污漬擦掉:「說點別的聽聽?」
因為這突如其來的距離,桑稚下意識往後縮。
以為她是不喜歡別人碰她臉,段嘉許的動作一停,也不太在意,把紙巾遞給她:「臉上弄到髒東西了,自己擦乾淨?」
桑稚沉默片刻,沒接過,又把身子往前傾。
其間的意味很明顯。
桑稚很理所當然地說了句:「我看不到。」
「怎麼還這麼彆扭。」段嘉許低笑著,慢騰騰地給她擦著臉。等擦乾淨之後,他也沒立刻站直起來,反倒開口道,「小孩,你覺得不覺得——」
桑稚莫名有些緊張:「什麼。」
段嘉許歪了歪頭,拖腔帶調地說:「我這怎麼跟伺候祖宗似的。」
作者有話要說:桑稚:實不相瞞,雖然你現在可能覺得沒什麼可能,但我以後確實是你的祖宗。
第20章 偷偷
腳踝處被冰敷了一陣, 手上和膝蓋上的傷口也都處理過,疼痛緩解了不少。桑稚的心情也因此沒那麼差了。
她從小到大就是這麼被照顧的, 所以此時除了覺得跟他的距離靠得有點近, 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妥。
桑稚看了他一眼,嘀咕道:「我也沒讓你幹嘛吧。」
不就塗個藥, 擦個臉。
又不是讓他做什麼多艱難的事情。
怎麼就成了伺候祖宗了。
那他的這個祖宗可太好伺候了吧。
「憑空多了個妹妹, 你親哥還跑了。」段嘉許的眼瞼抬起,站直起來, 「小孩,你自己算算, 哥哥都幫了你多少忙了?」
桑稚頓了下, 忍不住說:「那你有事我也能幫呀。」
像是覺得這話有趣, 段嘉許饒有興致地坐到她旁邊,撇過頭笑:「嗯?你要幫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