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天都沒把接下來的話說完。
「男什麼?」段嘉許說,「男神啊?」
桑稚搖頭,一字一句地說:「男、男狐狸精。」
段嘉許:「……」
這什麼形容?
「他人很好的,對我也很好的。」桑稚的情緒一下子低落下來,哽咽出聲,「但他對誰都好,他對誰都好……」
「……」
說到這,桑稚突然生氣了,聲音也瞬間拔高,邊哭著邊喊:「中!央!空!調!」
「渣男啊?」這次段嘉許沒笑出來,沉默了幾秒又道,「這麼喜歡嗎?」
桑稚是真的覺得傷心,把臉埋進他的肩膀,眼淚一直掉,哭聲也一直從喉間冒出來,完全抑制不住,哭得像個孩子。
段嘉許繼續問:「能讓只只這麼傷心?」
「……」
他的語氣溫和:「那就不喜歡了,行嗎?」
桑稚不再說話,只是哭。
段嘉許也沒再吭聲。
他進了宜荷大學的校門,按照之前的印象往桑稚的宿舍樓走。背上的人的哭聲漸漸小了下來,直至沒了聲響,似乎是睡著了。
夜間的學校安靜又熱鬧,來來往往的都是扎堆的學生。走進宿舍樓的那條路,燈光是暖黃色的,將細小的雪染了色。
像是在一瞬間,進入了另一個世界。
安靜下來。
靜謐到能聽到飄雪的聲音。
段嘉許突然回頭看她。
注意到桑稚已經閉上了眼,像是哭累睡著了,但眼淚還順著往外冒。連睡著的時候都很難過的樣子。
段嘉許喊了她一聲:「桑稚。」
得到的只是沉默的回應。
她的呼吸勻速有節奏,拍打在他的脖頸處,溫熱又淺。
段嘉許盯著她看了很久,忽地笑起來,用氣音說:「喜歡那樣的?」
「……」
「男狐狸精?」
「那,」段嘉許喃喃道,「我變成那樣的行不行?」
小姑娘沒半點動靜,被疲倦和困意扯進了夢境當中,任何話都聽不見。
「然後只對你一個人好,行不行?」段嘉許繼續說,「那我們只只就不會那麼傷心了吧。」
「讓別人來照顧你,我還,真有點放不下心。」
「行嗎?」
「……」
「你不應的話,哥哥就當你同意了啊。」
段嘉許等了好一會兒。他的眉眼漸漸舒展開來,聲音里含著笑:「好,我們只只同意了。」
「哥哥的條件也還行吧,」段嘉許吊兒郎當道,「也不窮了,長得也多帥啊。除了年紀比你大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