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稚越想越煩。
她爬到床上去,打了個滾。桑稚拿出手機,不再想這個事情,給段嘉許發了條微信:【到家了。】
想了想,桑稚補充了句:【嘉許哥,我哥好像有女朋友了。】
哥哥2號:【嗯。】
桑稚撓了撓頭,試探性地說:【好像年紀還挺小的。】
哥哥2號:【你哥總不會勾搭未成年。】
桑稚遲疑道:【成年了就行嗎?】
過了好一會兒。
段嘉許發了條語音過來。
桑稚心跳莫名加快,緊張地點開來。
男人低沉的聲音順著聽筒過來,散漫又理所當然:「成年了,高中畢業了,上大學了。這不就是個小大人了嗎?」
又發來一條。
他的聲音帶了幾聲笑:「怎麼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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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段嘉許能說出這樣的話,桑稚覺得極為不可思議,一晚上也沒睡好。但理性來判斷,她又覺得他是站在一個旁觀者的角度來看。
至少在任何人看來,確實是這個道理。
也不是什麼跨度極大的年齡差,只是差了個六七歲。
但是桑稚認識段嘉許的時候,是十三歲。
所以,也許,會有這樣的一種可能性。在他的眼裡,她永遠會是那個十三歲的模樣,沒有任何的變化。
她還是孩子的時候,就遇見了他。
所以在他的眼裡,她就永遠是個孩子。
即使他認為,他是可以跟她這個年齡層的人談戀愛的。
卻並不把她包含在內。
桑稚實在睡不著,半夜爬起來,從床底下把一個紙箱扯了出來。她用美工刀把上邊的膠帶隔開,拿出裡邊的東西。
看到了多年前,段嘉許說,如果她想要,就送給她的那個丑布偶。
桑稚把它放到床上,盯著看了好一會兒。
良久後,她的嘴角一松,悶悶地冒出了句:「假如,我是說假如,你沒把我當小孩了——」
「我也不可能會追你的。」桑稚用手指戳了戳那個布偶,強調著,「我又不是沒人追,我那麼漂亮,而且你都多大年紀了。再過幾年你估計皺紋都要長出來了。」
桑稚嘀咕道:「你想得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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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飛的婚禮定在了年初八。
因為他住在南蕪,桑稚跟他也算熟悉。除了初中時,他來接過她幾次。桑稚高中的時候,他偶爾也會被桑延帶回來,在家裡吃飯。
所以他結婚時,也邀請了桑稚。
年初八當天。
桑稚特地換了身衣服,跟著桑延一塊去了。她被安排的位置就是錢飛大學同學的那一桌,大部分都是男人。
然後,桑稚還看到了段嘉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