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東家自沒的說。」以前叫叔的人,忽然改叫哥了,褚韶華一時還有些不適應。褚韶華卻是顧不得這個,與丈夫急了眼,「那你怎麼不想想小金她娘,那刁鑽的,就咱們萱兒這樣的好性兒,給這種人做媳婦,還能有咱們萱兒的好?!還有,小金更是個沒良心的,這種大姑姐,咱們萱兒以後怎麼過日子!」
「過日子是小兩口的事,跟婆婆大姑姐有沒什麼關係啊。」陳大順覺著他跟他媳婦的日子就過得好。
說到這個,褚韶華更是生氣,「就魏家小子那淘氣,成天一見面就欺負咱們萱兒,怎麼能把閨女說這種臭小子!」褚韶華一萬個不樂意這親事。
陳大順喝多了酒,依舊有些渴,自己倒了盞溫水喝了,細細與妻子分析這樁親事,「小子家,哪裡有不淘氣的。年兒現在還是個屎娃子,大了就懂事了。我是想著,咱家跟魏家交好,給閨女尋婆家,還不是要尋知根知底的,再說,咱們前後鄰,以後閨女有什麼事,咱們抬腳就能過去,見閨女也方便。有咱們守著,閨女怎麼可能在婆家吃苦呢。」
「現下是這麼住著,誰曉得以後如何?我瞧著魏家小子可不像有什麼大出息的。」
陳大順勸媳婦,「你這話現在說可有些早了,我看年兒生得很不賴,濃眉大眼,一看就知是個俊小子。你看魏大哥家時兒,今年也跟著魏大哥在柜上學生意了,有模有樣的。」
「那也忒早了,咱閨女還沒周歲哪,怎麼就把閨女的親事定了?我是想著以後多叫閨女念些書,長些見識。咱們是舊派人,閨女以後定是新派人的,起碼以後得嫁個大學生吧。」褚韶華心氣頗高的說。
陳大順「唔」一聲,道,「那以後就叫年兒去考個大學生,不然丈母娘不答應啊。」
褚韶華啐丈夫,「誰是他丈母娘,我見到那小子就來火。」
陳大順這才與媳婦道,「你不知道,魏大哥頗是心誠,就相中了咱們萱兒。原先我看咱爹的意思也是想等孩子大些再說,可魏大哥說的那樣懇切,咱們兩家交情也好,爹就應了。」
「你這做爹的就沒話兒?」
「我想了想,也覺著不賴。」陳大順道,「魏嬸子,不,魏嫂子不是說她生年兒前夢到有個白鬍子神仙送她一頭小豬仔兒麼,豬的財運,咱家又是做生意的。我想著年兒這孩子生的像魏大哥,以後相貌自不能差的,咱兩家住的也近,都在北京做生意。你想想,咱們以後是在北京的,難道給閨女回老家說親事去?那我哪裡捨得!這麼想著,魏大哥家的親事也不錯。就是魏嫂子為人刻薄些,她比你也差遠了。有你在,能叫咱閨女吃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