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吃飯,聊這一大晚上,就沒點兒進展?」聞太太不滿兒子的裝傻充愣。
「吃飯是人家買單,聊天時就喝了兩杯糖水是我買的。」聞知秋攤手攤腳的坐沙發說。
聞太太險一口氣沒上來,氣的捶兩下胸口,又捶兒子一記,「你難道出門沒帶錢?你沒帶錢不跟我說,出去時給你一些?怎麼能讓人家女孩子買單呢?這可太沒有風度啦!」說著還埋怨起兒子來,「你這樣的,人家哪個女孩子能樂意跟你交朋友?」
「媽,你就別說了,原本人家就不樂意。」聞知秋嘆口氣。
「那也不一定。」好容易兒子有了女孩子在交往,聞太太還擔心他泄氣,給他鼓勵,「要是不樂意,能跟你聊這一大晚上?我估計那姑娘肯定也對你有意思。你們晚上都聊什麼了?」又打聽起來。
「沒聊什麼。」
「沒聊什麼說這麼久?」聞太太看兒子唉聲嘆氣,推他一下道,「你平時不挺會說的,跟人家小姑娘多說些甜言蜜語,小姑娘家都愛聽這個?」
「媽,我相中的能是這種膚淺的女子嗎?什麼甜言蜜語的,她認為男人滿嘴若花言巧語必是不正經。」
「這麼聽著倒真是個極本分的女子。」
「特別自愛,特別聰明,特別上進,是新女性,有自己的理想,極有志向,一點兒都不占人便宜。」聞知秋這一番形容下來,簡直是把他媽的心吊的老高。聞太太愈發好奇,問,「到底是哪家的閨秀,你說出來,我也能幫你使使勁兒。」
「她不是上海人,是來這裡工作的,我們也是偶然遇到才認識的。」
「不是上海人啊。」聞太太一直都希望兒子娶個上海女子的,聞太太有些失望,轉而又道,「可靠不可靠,你不會被人騙了吧。我在報紙上看,說現在拆白黨可多了。」
「拆白黨那是什麼樣的下流人,虧媽你說的出口。她能背誦英文版《聖經》,熟讀《天演論》,英文好極了,我們吃飯都是用英文交談,有這樣的拆白黨?」聞知秋反問。
聞太太一聽這女孩子英文好立刻又改了態度,「我那就隨口一說,聽你這麼說定是個有學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