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太太也忙跟褚韶華問好,還說,「褚小姐起的真早。」
褚韶華活動下手腳,問吳太太,「我出去買早餐,吳太太要帶嗎?」
吳太太忙道,「不用不用,一會兒我自己去就好。」
褚韶華便先去了,出門是青石鋪地的小弄堂,這青石不知鋪了多少年,不少地方已有破損殘缺,濕漉漉的長出青苔。褚韶華過慣了北方乾燥的日子,很出奇的對南方的濕潤竟也不討厭,她甚至很喜歡南方時不時的青濛細雨,那樣的祥和與靜謐。不過,今天是沒雨的,看東方天色,定是個極好天氣。
褚韶華出了弄堂,就拐到了一條小街上,街角便是一家賣粢飯糰的,褚韶華更喜歡吃燒餅油條,容家人也會這樣吃,因為再略走的遠些,就是一家做燒餅油條的早點鋪,油條炸的又松又酥,好吃極了。燒餅烤的也好,有蔥油有梅菜,褚韶華兩種都喜歡。褚韶華買早餐回去的時候,容太太泡飯已經做好了,容太太笑著接過,「又麻煩褚小姐你買早飯。」
褚韶華笑,「我看早上空氣實在好,桂花也開了,忍不住想出去走走。」
容小姐擺上四個醬油碟,分別倒上醬油。說來,這也是來上海後新學的吃法,上海人吃油條會醮醬油。褚韶華和容小姐把泡飯盛好,容老爺在院裡一套功練好了,也進屋吃飯。容小姐先把一幅碗筷放到父親的碗上,「今早上褚姐姐你沒背英文啊。」
褚韶華笑,「昨晚看的入神,一宿沒睡。」
容太太擺上燒餅油條,忙說,「今天還要上班嗎?」
「沒事兒,我精神頭好著哪。」褚韶華笑,「我這人是越忙越有精神。」
容太太道,「還是得注意身體,以後可別這麼著了,當心熬壞身子。」容老爺則道,「年輕求學可不就得這樣才成。」說褚韶華,「有點兒向學的樣子了。」
容老爺說話依舊不大招人待見,褚韶華卻是早就習慣的,笑道,「那我以後肯定再接再勵。容叔叔,你每天早上練的是什麼功?」
「八段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