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韶華鳳眼彎彎,「等你見著陳老闆你就知道了。對了,給他定的哪家飯店?」
「華懋飯店如何?」
「可以,外灘那裡夠繁華,陳老闆過來大約也是想在上海多逛一逛的。」
褚亭立刻拿了錢讓程輝去定房,褚韶華同褚亭商量,「等陳老闆過來,我約上聞先生,咱們一起吃頓飯。」
「這當然好,陳老闆大概也不會反應,就是不知聞先生的意思,他可是出名的對商業全無興趣的。」
「這話怎麼說?」
「這得從早年間說起了,田老爺在世時,田家也是門庭若市,常有宴會的。彼時聞太太,也就是田老爺的次女,田二小姐亦是城中名緩,極愛參加社交場舞會的。聞先生則是出名的對此無動於衷,他在市政府任職,又有這樣好的岳家,發財的機會不是一抓一大把,多少人在他這裡碰了釘子。就是田家的生意,聞先生知道的也不多。田老爺在世時,田家的宴會之類,聞先生去的也不多。」褚亭好心提醒褚韶華,「看聞先生的意思吧,他有空自然好,沒空就算了。」
「成,我問他一問。」
要褚亭說,褚韶華這面子當真不小,聞知秋非但安排了時間,還問褚韶華要不要請席肇方一起。
褚韶華簡直是意外,「席先生也在上海嗎?」
「前幾天過來的,本來想約你,見你那天在街上對我動手,把老席嚇著了,他這人,最怕潑婦。」聞知秋見褚韶華又抬膝蓋,立刻跳出三米遠。褚韶華笑,「我看你就是挨揍沒挨夠。」
「誒,我跟你說,以後可不能動手動腳的啊,哪兒有這樣的,太粗魯了。」聞知秋走過去,問褚韶華,「這個陳老闆有什麼特別嗎?」
「上次出差認識的,在我們這裡走了兩單的貨,約萬把塊大洋。這次一下子來了個大單,足有十萬大洋,我看他的面料行不是很大,都想不出他這些貨怎麼出。」褚韶華搖搖頭,「可眼前的肥肉,也捨不得放手。就想你過去幫我壓壓場,沒想到席先生也在,這就更好了。」
「我聽說你很少參加商業聚會,還以為你會不答應。」
「那倒不是,我只是很少參加無意義的聚會。」聞知秋給褚韶華倒了杯茶,很自然的說,「以前雅英的母親很喜歡參加舞會,她跳舞非常棒,每天晚上都是零點以後回家,第二天中午起床,然後梳洗,吃飯,做頭髮,與朋友喝下午茶或是搓麻將,晚上再去跳舞或者參加酒會、宴會一類的社交活動。雖然很多人說那是社交,可我認為這種社交意義不大,很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