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雪有些大,我接她回家。」
「真是位體貼的紳士。」約翰對褚韶華讚美聞知秋。時間已經不早,褚韶華收拾好書本,兩人便同約翰告辭了。聞知秋是開車過來的,褚韶華說,「這會兒還租得到車嗎?」
「借的車。」聞知秋淡淡地說,先給褚韶華打開副駕的位子,讓她先坐上去,車裡與外頭一樣冷。
褚韶華不忘給黃包車夫一毛錢,打發他回家去。既有汽車,她也便不坐黃包車了。褚韶華見聞知秋臉色冷淡,不似尋常溫和,說他,「怎麼臭著個臉,誰得罪你了?」
「沒人得罪我。這麼冷的天,略停一兩日的課也無妨,市里小學都停課了。」聞知秋熟練的啟動汽車,瞥褚韶華一眼,眼神中有疼惜和責備,「晚上這麼冷,天也黑,不要說萬一有個好歹,吹著凍著也不好。到時去醫院看病耽擱的功夫比這一晚上大的多。」
「我注意著哪。晚上又沒什麼事,我才過來的。」褚韶華也知聞知秋好心,說他,「你就別臭臉了,我心裡有數。」
聞知秋哼一聲。
褚韶華另起個話題,「你今天挺忙的吧,這一場大雪,還不知要凍壞多少莊稼哪。那些家裡貧寒的人家,炭火可足?這不關我這種平頭老百姓的事,就得你們當官兒的多操心。這麼忙就別過來了,你這麼頂風冒雪的來,我也一樣擔心。」
「知道就好。下了班去容家找你,才曉得你沒回去,我就猜著你過來學德文了,這雪越來越大,把我急的。」說著,聞知秋看她一眼。
褚韶華說,「你還會開車啊?」
「傻話,我不但會開車,我還會修車呢。」以往褚韶華並未見過聞知秋開車,但聞知秋車技十分不錯,開的極穩。褚韶華好奇,「你怎麼會修車的?你又不是學的這個專業。」
「在英國時修車工的工資很不錯,我就學了學,後來給人修車賺了一些錢。」聞知秋說的輕描淡寫,褚韶華想著,不說在英國,就是眼下在上海,汽車修理工也是極高檔的職業,聞知秋並不是汽車相關的專業,當時又是在國外,人生地不熟,還不知當時經了多少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