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爽!」陸三給褚韶華夾了筷子松鼠魚,「嘗嘗,這的菜不比蘇州的松鶴樓差。」
倆人吃菜喝酒,一時,陸三才說,「田家算什麼東西,我不過是看著許叔的面子上,不與他家計較罷了。」
「你以前怎麼勸我的,一家姓田一家姓許,許次長能管到田家的事?你不喜姓田的,用得著看許次長什麼面子?田家那幾棵蔥難道是給許次長叫爹?」褚韶華一連串的反問,眉目間的鋒銳幾要化作實質,她道,「知道我為什麼跟你出來吃飯不,你要是把這口氣輕輕鬆鬆的咽下了,我再不能與你來往?沒氣性!」
「老話說的好,人爭一口氣,佛爭一柱香。做人,爭的就是這口氣!」褚韶華道,「你想不想出氣?」
「這還用說?」
「你也不用怕許次長,他與田老爺是交情不錯,難道與督軍就交情不好了?我聽說,督軍略年長几歲,更是拿許次長當親兄弟一般待。」
「那是,就是我們也是當許叔親叔叔一般。」
「這就是了。既然都是親的,手心手背皆是肉,許次長是不會插手晚輩之間是非的。再說,我有法子讓許次長半個不字都說不出來。」
「什麼法子?」
褚韶華一肘橫在桌前,探身問,「聽說許次長家三個兒子,你與他家哪個兒子交情好?」
「許家三弟。」
褚韶華面授機宜,陸三眼睛微微發亮,就是有些猶豫,「這法子倒是不賴,可這不是把許三弟拉下水嘛。」
「這叫什麼拉下水,到時得了錢,你們拿出一半,一半給陸督軍做軍費,一半捐給許次長辦的公益小學,他們斷說不出什麼的。」
褚韶華這個年過的熱鬧的不像話,各處親戚朋友拜年自不消說,還沒過初五,初四就被陸三帶著許三找家來了。陸三倒還好,全須全影兒的,許三臉上腫半邊,一個紅彤彤的巴掌印,跟印在皮肉上似的,都腫了。褚韶華忙叫劉嫂子拿藥膏來。許三怪不好意思的,捂著臉道,「無妨無妨,我已上過藥了。」
劉嫂子端上茶,陸三把人打發下去,同褚韶華道,「你出的餿主意,瞧三弟被許叔給打的。」
「三哥,怎麼能怪褚小姐。」許三公子道。
「聽聽,你就不如三公子明理。」褚韶華懟陸三一句,心知必是陸三按她說的辦了,問,「你們沒把錢孝敬長輩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