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次長嘆,「我是可惜你岳父辛苦一輩子,下頭這些兒孫卻如此不成器。」
許鳳煜何嘗不是如此想。
許次長問,「你媳婦怎麼說?」
「她一個婦道人家,無非就是氣大舅兄不爭氣,偏生這事是三弟他們幹的,她倒也沒說什麼。」
「要是吃此一塹能長一智,有剩下的產業,有我照看,一樣能舒舒服服的過一輩子。待孫輩有出眾人才,家業便能再次興旺。端看他們自己吧,你以照顧便照顧些,但也不要太過。他們也是有幾分不像話,以為什麼人都能得罪。現在是什麼年代,不是以前一份家業吃幾輩子的時候了。這幾十年前,多少人家起起落落,昨日榮華富貴,今日橫死街頭,都不是什麼稀罕事。昔年袁大帥如何,如今也是子弟寥落。更何況咱們這樣的人家,人無遠慮,必有近憂啊。」許次長悠然吸著雪茄,在酒架上拿瓶香檳倒了兩杯,遞給兒子一杯,「這位褚小姐只要能一直活著,以後絕對能在上海灘有一席之地,萬不能小覷她。」
香檳在手,許鳳煜並未喝,而是道,「褚小姐有危險?」
「她這樣鋒芒畢露,早晚要惹事上身的。」許次長渾未當回事,「這年頭,誰還沒受過幾回刺殺。」
許鳳煜:……
第172章 大招之五
對於這個他殺人,人也殺他的年代,許次長只是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但其烏鴉嘴效力之強,便是許鳳煜也嘆為觀止。
褚韶華聞知秋這一對人精中的人精,初五去督軍府拜年後,又轉去許家,還順帶在許家吃了頓午飯。因聞知秋與許鳳煜連襟的關係,聞知秋早便同許家有交情,其實初二都來拜過年了,如今再來,許太太也很高興。主要是聞知秋個人素質過關,穩重,相貌英俊,有禮貌,對事業認真,有留學背景,無不良嗜好,簡直是中老年婦女最中意的那一款晚輩。
聞知秋給許太太問過好後就同許鳳煜去了外書房說話。
許太太兩個兒媳都回了娘家,閨女都是嫁的外地,如今一人在家,褚韶華就在屋裡同許太太說些女眷間的私房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