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恥的人永遠能與更無恥的人成為朋友。」亞摩斯不無諷刺的說,「一個只會藉助克拉拉女士的不幸為自己謀取利益的娘家,冷漠的公婆,暴虐的丈夫,即便是在被砍七刀報警的情況下,惡棍一樣的丈夫也只是被帶去警局錄了口供便釋放回家。整整七年的虐打,讓一個柔弱可憐的女士如何能活下去。連提離婚都受到生命的威脅!的確,克拉拉在殺死約翰.米勒時,約翰.米勒正在洗澡,但我請法官與陪審團注意,在約翰.米勒洗澡前,他用槍口抵住克拉拉女士的頭,威脅她,再提離婚就殺了她!在克拉拉已經被砍七刀的前提下,這樣的威脅不只是威脅,更是死亡的預警!」
「公訴人說約翰.米勒沒有對克拉拉女士造成死亡威脅,我不同意這種觀點!我們從克拉拉女士的傷情醫療單和報警記錄、診療記錄可以看出,七年的時間,約翰.米勒非但沒有對自己的惡棍行徑有半點懺悔,而是對這個可憐的女人越打越重,從最初的皮外傷,到鼻骨骨折、手臂打斷、肋骨開裂,再到痛下殺手,連捅七刀,當一個柔弱的女人受到生命的威脅,她選擇了保護自己。這並沒有錯,更沒有罪,這就是正當防衛!」
開庭便是唇槍舌劍,弗蘭克與亞摩斯少不得又為了克拉拉到底值不值得同情有一番較量,還有,克拉拉完全沒有對於殺了自己丈夫的事表示出半點懺悔,這又讓弗蘭克大說特說。弗蘭克最聰明的一點就是,他沒有同褚韶華糾纏,也沒有對褚韶華是否有蠱惑克拉拉的事件上做任何的疑議。連奧德里奇在這個東方女人面前都占不到便宜,弗蘭克不準備在褚韶華身上浪費時間。
這是個狡猾的女人,不好對付。
弗蘭克瞅准要害,對於克拉拉並不懺悔殺夫之事表示痛心疾首,「一個殺了自己丈夫的女人,在法庭上,在諸位法官與陪審團面前,堅稱自己並不後悔所做所為。這是何等樣冷酷的心腸!我得說,難怪這位女士會下手殺了自己的丈夫,沒有鋼鐵一樣的冷酷,是做不出這樣殘忍的事的。」
亞摩斯不急不徐道,「對於公訴人片面認知,我們不妨聽一聽克拉拉女士怎麼說?」
克拉拉面無表情的說,「殺死一個惡魔,我不認為需要懺悔。如果有人說,這是你的丈夫,那麼,如果這個人有與我同樣的遭遇後,再來說這句話不遲!我恨他!至今恨他!我只恨自己沒有早點殺了他!我的人生因為他沒有一點色彩,我後悔也是後悔當初輕信惡魔會變好,我受了這麼多年的痛苦,我為什麼要懺悔!我希望他下地獄,在地獄之火中永受折磨!所有的,家暴自己妻子的男人,都該受到這樣懲罰!」
亞摩斯面容一肅,正義凜凜道,「我請求法庭正視我當事人七年間所受到的累累傷害,正視我當事人面對生命威脅時不得己的保護自己的行為,請求法庭宣判我當事人無罪!」
「因為,我們都有母親姊妹,我們的母親姊妹,可能在我們不知道的時候受到一樣的傷害。這是為了正義,法律是為了保護正義與弱者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