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界上的老人和小孩儿很容易在动荡的瞬间存活下来。前者是因为经验,后者因为幸运。当然这两者也是在动荡过后最容易死亡的两类人,因为他们生存能力不高。
走吧,去仓库。陈阳牵着兆青的脚步停顿了一下。
怎么?兆青看着站定的陈阳问。
我觉得我不能再问这是不是你掉出来的了?陈阳指着老式缝纫机下面,有一处反光的圆润,
兆青一愣,他低身把那小石头从脚踏板的缝隙推出来,在身上擦了擦拿在手上观察。
这世界上不会有两块一模一样的石头,对吗?阿阳。
当然。这一点陈阳深信不疑,连两颗一模一样的子弹都不会有更别说不是制造品的小石头。
你等会儿。兆青说着闭上眼,他的手摩挲着手里面的石头,片刻后哗啦啦的响声出现,一堆和他手里一模一样的石头砸在缝纫机上四处滚落。
哪儿来的这么多?陈阳从地上捡起这些小石头。
兆青摇着头,他非常不解跟着陈阳一起躬身捡石头,最终数出来一共三十七颗。
家里一颗、4S店一颗、洞房一颗、这里一颗,剩下的??陈阳挖出之前的线索,他有印象的是这几个地方。
难不成是咱们收集装箱时散落在集装箱上上下下的?我们没注意到一起进了存储仓库?
你不知道?
兆青摇头,道:存储仓库里面的东西太多了,我是靠对某个物体的具象概念往外拿。比如说我想要个巧克力,这种泛泛的想法没用。我得想到是个什么样形状包装的巧克力才行,大多数时间我都靠印象拿,要不然我咋总想整理整理存储仓库。
嗯,陈阳当时第一个拿出来枪也是因为对枪的形态非常熟悉。
兆青摊开手手心是刚才从缝纫机底下捞出来的小石头,他说:我完全参照个石头的触感和形态想要拿出小世界存储仓库中与其相同的东西,然后它们一起出来了。
意味着对于小世界仓库来说,这些小石头一模一样。
用肉眼也没有差别。陈阳仔细比对着小石头,从光泽到颜色大小甚至里面放射性的纹路全部一样。
我操!陈阳说着把兆青手里面的小石头扔进面前的小石头堆儿里,道:不会有辐射吧!
喂!你现在脑洞也怪怪的哦,它们是很温柔的石头,好吧。兆青说完自己也顿了一下。
你干嘛用温柔去形容一块石头。
呃么我也不知道。我不觉得它们有什么可怕的,你别这样,成不?兆青难得比陈阳胆大,他确实觉的这小石头散发着柔和亲人的光润。
喵!喜糖从陈阳兜里探出脑袋拿鼻尖儿拱了拱小石头。
你看,喜糖也不觉得有什么。
四处散落毫无规律可言,偏偏又一模一样。陈阳蹙着眉头,却又不得不被自己联想力带着笑道:也许这是末世后给我们的第一批任务道具,先留着吧。
看来你也没少玩网络游戏,兆青说着把小石头都拿枕巾抱着提起来。
陈阳:放进存储仓库里,有辐射也没事儿,真是够奇怪的。
比起小世界的存在,这有什么奇怪的,我还挺喜欢它的。这世界上的异常太多,俩人不会揪着一个没影儿的点纠结。
陈阳:行,你喜欢回头老公看到给你收着。
好,到时候咱们放进一个玻璃瓶里当个摆件儿。
你说什么是什么陈阳牵着兆青离开房间去做原本计划中的事儿。
两人踩在汽油罐之上看着灌进海水的仓库,陈阳晃了晃没被水淹的汽油罐,里面只有少量液体晃动的声音,飓风过境时气温降至汽油的冰点以下,这些汽油在当下变成冰坨坨温度上升后才缓慢的解冻还未完全回归液体。
陈阳把上面几层的汽油罐都收了,他看着下面的汽油罐。汽油是好东西,在眼前拿不到弃简直让人郁卒。
陈阳:上层的这些好拿,下面的
兆青在空了位置走来走去,他回忆着汉尼和他说过的话,猛地想起:架子!架子!这个地方所有的汽油都放在离地半米的铁架子上,防止地火。我们可以收铁架子!
兆青激动起来,陈阳没有打扰兆青他看着兆青的手放在仓库边缘的铁架子上。
兆青试了几下并没有任何变化,他放下手闭着眼睛冥想了好一会儿将思绪全放空又把手放在铁架子上,紧接着巨大的冰层断裂声冲击着他们的耳膜,未反应过来时整个仓库出现了一个形状诡异的洞。
两个人摔在下面,陈阳接住了兆青后背硌在一块突起的冰上,好在两个人穿了很多层未受伤。
陈阳看着四处锋利的冰棱,心有余悸的抱着兆青:我艹,还好穿得厚!小小,你有没有划到?
阿阳,你还好吗?兆青赶紧爬起来,陈阳被他垫在了底下也不知道受伤了没,他起来的时候绊了好几下。
我没事儿,你小心,冰碴如刀。陈阳话音未落眼见兆青把手按在一个竖起的棱面上,划伤了手掌,红色的血滴落非常刺眼。
我说什么来着!陈阳脸一下子沉下去手里出现纱布按在兆青的手上,按压了好一会儿血还在流,伤口不浅。
陈阳这时候也没时间教训兆青,他给兆青处理着伤口。
兆青手一直在外面冻麻了不觉得疼,他看着发脾气的陈阳吸了吸鼻子里被冻出来的鼻涕没说话
陈阳反复查看确认不需要缝针才放下心,抬头看到可怜巴巴的兆青说:我不是教训你,我该早点提醒你。唉
陈阳拍着兆青的外套拍掉冰碴,问:我是不是太凶了。
有一点凶。兆青小声说。
陈阳的眉目棱角很重,没有表情等于严肃不怒而威,要是生气横眉立刻像是个罗刹,好似下一秒会把人吃掉。
我心疼你,陈阳亲亲兆青的脸蛋儿,打趣道:我看起来像是个会家暴的人吗?
啊?不像啊。
那你不要没事儿缩成个鹌鹑,把你所谓上次活着的事儿忘一忘。我会保护你,谁也不能再打你了,小小,包括我。
兆青没有发现那些隐藏在心里面隐秘情绪,那些由于自身经历而留下的印记,它们像是被毒蛇咬过看到绳子都会内心一惊。那是不受控灵魂之下本能的畏缩,而现在有一个人看出这一切,告诉兆青,别怕,会保护你。
兆青搂住陈阳的脖子,特别用力的抱了一下。
又哭了?小哭吧精。
哪有?我哪里哭了?兆青用手指压着自己的卧蚕示意自己的眼眶没有泪水,陈阳,你再笑话我,我真的让你看看什么叫哭吧精。
陈阳被爱人扎中喜好点,他亲着兆青的脸颊使劲吸了吸直到被推开才说:走吧,我们想办法从这里爬上去。
陈阳看了好一会儿才找到落脚点,他把鞋子外面的保暖措施给撤了穿着马丁靴往上爬着试了试。又把围巾和防风服外套收起来干脆穿着毛衣,他手里拿着一个斧子,说:你在下面等我一会儿。
你小心点儿。兆青连想都不想,他们距离下来的顶窗有五米左右他肯定上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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