植物一天一天生长, 慢慢的俞升就发现某些植物较于末世前的外在姿态有着微小的变化。挖出来看时便发现根系的差异就大得多,他们小世界的植物几乎都不怕水。
哪怕是末世前那些怕涝的植物,泡在水里似乎也没有死亡的迹象。
俞升不敢轻易下结论因为小世界的存在不能和外部任何世界等同,他们还没有在外面找到适合比对的植物。
这不好说,我这方面不专业,根本看不出根系变化的差异。我倒是把几株番红花种在水边了,如果它能活也许我们的脑洞就有了新的一些证据。番红花喜干耐寒,排水良好才能成长的更好。好吧,快点弄,饭要好了,十五分钟之后出来吃!
行唉,那你帮我把这些收进小世界仓库。俞升指着旁边一小堆根系受到伤害的番红花。
万一死了咋办。
没关系,这一小片足够了,实在不行还有种子库的种子。再说,陈阳已经放了很多了,活不活都是后面的事儿,先保鲜吧。
好,兆青随手把花朵收好,你别误了时间,不再来叫你啦。
俞升摆摆手表示知道了,又蹲下把剩下几株他认为能够成活的放进坑里。
他们脑子里的洞大多都和水有关,植物口不能言,却似乎在用自己的方式填充着他们脑子里的洞,把一切都推到了久远以后的某个前兆时光。
一个大盆的海鲜饭上面摆着七八只螃蟹、所有的缝隙都用蛤蜊填充,一砂锅的海鲜粥也散发着清甜的味道。
兆青怕晚餐不够,除了干煸鱿鱼须和素什锦外又蒸了条鱼、煮了些虾,彻底成了海鲜大餐。
一顿饭吃的鲜香肥美,弄到最后哪儿哪儿都是腥味儿。
陈陌沉默的把餐桌擦了好几遍,所有人都越来越发现陈陌的强迫症很重,陈陌摆放过的东西谁要是动了,陈陌倒不会说什么、但他们必然会看到陈陌又把那东西挪回原位。
路遇这么一大片藏红花的事儿就这么过去了,带给他们的影响除了俞升对于植物又有了新的认识和进一步引发了他对于植物演化的兴趣外,最多也不过是陈栗的保温杯里常见淡红色的水。
拿到了这个东西,他们才想起来库存的藏红花有舒筋活血调经的作用,自然也就成了陈栗的长期饮品。
两个娃娃终于在大人的协助下翻了身,偶尔爬着挥舞手臂、傻乎乎的每天咧着小嘴求兆青抱抱。
他们企图游离在幸存者之外的状态在进入巴基斯坦时被打破。
行路了这么久还是头一次遇到这种事儿,他们给剑齿虎二代更换着轮胎,冰雪虽然没有消融但路面情况好的多。不需要防滑带便着手拆除,这样也会延长轮胎的使用寿命。
几个路过的巴基斯坦人就在陈陌差点喊开启防御状态时,就过来帮着抬车身,陈阳也不好在这时候动手,只能快手快脚的撤掉防滑带。
这些人还弄出来几箱水果放在他们的车边,然后就这么一言不发的开车走了。
留下陈氏小队一脑门子问号。
在末世之前如果受到救助,得到礼物最多的想法是礼多人不怪。可末世一来,他们经历了的多了,看谁都像黄鼠狼。
可事实上,对方开车迅速的离开了,走的连小蜜蜂都追不上。
他们仔细检查过那些水果,除了被冻过也没有什么其他问题。
咱们是不是太敏感了,俞升吃着还未完全解冻的橘子,满口的冰凉,可能是他们对华夏人天然喜爱的原因吧。
除了这个他们想不到任何别的原因,而这种原因本身看起来就异常让人难以想象并接受。
这是他们在一路上最亲切的国家,建筑残骸上还有很多的中文,有的地方还挂着华夏的国旗。
没有去过的华夏人,也经常在报道里面看到巴基斯坦对于华夏人那种疯狂的尊敬。在电视里那么匪夷所思的事儿,就这么发生在他们周围。
他们并不想放松警惕,却也不能抵抗热情。
尤其是过分澎湃的热情。
所以他们现在坐在一个民居里喝着茶。
现在医生不多了,一个长相清秀的男人靠在床上,瓦连京正在给那男人重新正骨。
你们这里就一直这样?俞升说着,他们停在了胡兹达尔,一个楼最高不过七八层的小县城。
那能怎么办,这只不过是个县城。能熬下来这么多人已经不容易了,说这话并不应该,但好在人变少了。处处都是冰雪,倒是解了缺水的困难。冰冻也会让水变得纯净些,生病率也低了。
俞升:阿岛,你来这里几年了?这腿怎么回事儿。
我来这里七年多了,上个月我们去开仓库,不小心摔的。男人叫做向布岛,到巴基斯坦本是为了预防和治疗禽流感病毒。
过了高致病期后边开始在巴基斯坦做游医.到了胡兹达尔发现这里先天的小儿麻痹症患者很多,他就干脆留下来研究,一呆就是一年、顺便解决当地人的肠胃病、霍乱和肺病。
向布岛他没找到如何降低当地小儿麻痹率的方式,却等来了末世。
还好遇到了瓦连京先生,不然我这小腿真是不知道以后能变成什么样儿。
你自己也是医生,怎么做不了。瓦连京给弄好夹板,又缠好绷带。
我也是医人不自医,我自己可做不了这种事儿。向布岛说起这个略有些不好意思。
他怕疼的厉害,一个男人掀开帘子走了进来,站定在桌子前把食物从稳定岛里拿出来,你们若不怕便过来吃些东西吧。
我没有那么怕疼。向布岛。
好好好,不怕疼行了吧。说话的男人过来摸了摸向布岛的腿,打过麻药一点疼痛也没有,我们走的那么远也是为了去找麻药,若没有你们我也要动手了,车子抛锚还多亏了你们。
大家都是同胞,就别说这个了。俞升笑笑。
他们在N30公路上遇到了一辆抛锚的车,凌晨莫名又下起大雪。
只见一个男人穿的很少似乎在修车,旁边还有一个人举着手电筒但光线却不是很足,忽闪忽灭。车里似乎还有一个人,光线不足也看不太清。
可能是因为他们修车的时候被巴基斯坦人帮助了,所以陈阳便停下车用大灯照着光亮,确实是三个人,车里还有一个。
他们能感觉到对方当时皮都紧了的看着他们,剑齿虎二代这个庞然大物威慑力比他们正在修理的越野车高出不知多少个级别。
当发现他们仅仅是提供光线后又低下头修车。反复几次还是没有正常启动,一个人走过来敲了敲车窗,就是梅向豪了。
走的进了才发现,是来自同一个国家的同胞。同胞这两个字儿很奇怪,他会让人们之间产生天然的信任感。
至少俞升和兆青看到这两个华夏人是感觉很亲切的,陈阳去看了看,两个华夏人其中一个受伤在车里,同行的还有一个巴基斯坦人。
这就是为什么他们会用剑齿虎拖着抛锚的车,带着这三个人又回到了胡兹达尔,又停留在了当地。
嘁,修车的修不了腿,在路上连车都修不好哎呦!向布岛捂着额头,阿豪,你弹我干嘛。
事儿事儿的阿豪,梅向豪把小桌摆好,给向布岛单独弄了一碗饭菜,自己则坐在餐桌旁,你们一路风尘仆仆,定然不缺食物。吃吗?
这里食物的量够吗?兆青倒是蛮担心这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