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天照常從銀行下班回家,本來應該開車回去,可因為覺得一個人回家吃飯太寂寞,所以就拿上鑰匙、公文包和逛街背的包,準備去吃碗麻辣燙。
可是還沒有走到地方,她就感覺氣溫明顯降了下來,風向也改變了。她只當是N市這兩天的暴雨天氣又要延續,也沒太在意,撐起傘就往前走。
沒走兩步,只聽“呼啦”一聲,她前方不遠處的廣告板就從高樓上被強力撕下——罪魁禍首正是不知何時越刮越大的風。
宓棗上學時是念的理工專業,看到這一幕腦海中立刻滑過“龍捲風”三個字,立刻收起了傘,皺著眉往天空望去。
那裡,暗黑色的雲團聚集成一團旋渦,雷電摻加其中,猶如可吞噬萬物的巨獸之口,一場可怖的風暴正在醞釀。
宓棗的身體比她的思維更誠實。她拔腿就跑,跑的時候儘量遠離那些看上去比自己還要脆弱的建築物,使出吃奶的勁兒一路狂奔。
得虧她平時上班都穿平底鞋,跑起來沒有吃力,要是換作高跟鞋,這會兒肯定要崴腳。
但是,即便她跑的這麼快,也比不上龍捲風的速度,正當宓棗以為自己可以躲過一劫時,一股不容拒絕、讓人恐懼的力量就把她吸了進去。
她只記得暈過去的最後一眼,模模糊糊看見了一張被撕得半碎的、驚恐的人臉。
回憶完畢,宓棗緩緩挪動腳步,望向四周,她驚訝的發現:周圍這些合抱的烏柏樹和松樹沒有千年也有五百年以上的樹齡。
千年級別的樹她曾經去西安的軒轅廟裡看過,那棵樹足足有五千多年的樹齡,七人手拉手都不能將這棵樹完全合抱。
而眼前這些樹木,少說也得三四個人才能完全抱起來,大略估算一下,至少也有五百年的樹齡(就烏柏樹而言)。
而就她所知,在中國,想近距離觀賞五百年以上的樹,除非是去景點或者原始森林,別說是城市,就連鄉鎮都找不出幾棵來。
她每走出一步,地上腐爛的樹葉和松針鋪就的地毯都會軟綿綿地凹陷下去一塊。這裡的空氣非常清爽,天空高而悠遠,藍得透明;雲絲微卷,飛鳥在其中攀爬嬉戲,靜謐美好的氛圍將她籠罩。
那麼就只有剩下兩種可能:要麼是龍捲風把她帶到了地球的某一片原始森林中,而她僥倖走了大運,沒在半空中摔死;要麼就是科幻小說和那些嘰嘰歪歪的穿越文慣有的套路,一句:我穿越了,解釋眼前發生的一切。
不過——
當宓棗聽見“嘎”地一聲穿林而過,她下意識的抬頭,發現從她頭頂滑過樹梢的烏鴉長著五個腦袋時,她便果斷拋棄了第一種可能,選擇了第二種結果。
誰要是能告訴我地球上的鴉科里有長著五個腦袋、每個腦袋上長著三隻眼睛的烏鴉,我名字倒過來寫。
宓棗這樣想。
不過,反正現在肚子有點餓,也沒什麼事兒干,不如……把這隻烏鴉打下來烤著吃?
她從來還沒吃過五個腦袋的烏鴉是什麼味兒呢。
呃,鴨頭和兔頭她都啃過,南京的鹹水鴨頭和成都的麻辣兔頭都是一絕,但是也只是一隻動物身上長一個頭,這一隻身上長五個頭的,估計味道也不大一樣。而且五個頭夠啃很久了,做好吃了絕對不差。
就是不知道這五個頭的烏鴉是變異了還是生來就長這樣,是前者的話就只能放棄了,但如果是後者,直接抓了宰掉褪毛,沒有二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