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病能用得上巫術?”
“天道姐姐你忘了嗎?藥石無醫的病症,只有巫術可以為其續命。方法我之前說了,不過這回就看姐姐你怎麼救人了。姐姐教了我那麼多治病的方法,我也該回饋給姐姐你一些有用的術法。”
桔梗說得很認真,宓棗點點頭,二人擠開人群,往前一瞧:
場地中央,是一個躺在草蓆上的男人,只是他臉色極差,連話都說不出來,瘦得只剩一把骨頭,和服隨意地套在身上,他的嗓子“呵呵”地喘著氣兒,像個破爛的風箱。
男人的身邊,還有一條土狗,它圍繞著主人直打轉,不時叫上兩聲,用牙齒拽拽主人的衣服,好像在問主人為什麼不起來,陪它出去玩兒。
“這是怎麼了?”
宓棗問身邊的一個扛著鋤頭的農人。
“嗨,福田他今年開春莫名其妙就什麼東西也吃不下,剛開始還能喝點粥,現在連粥也喝不了,水都灌不進去,這命啊,眼看就要沒了。他也是個苦命的,身邊連個親人都沒有,只有一條狗跟著,等他死了,只有我們幫他送終了。哎,真是可憐吶。”
宓棗心裡一驚,回望向桔梗的方向,她朝她緩緩點了點頭,宓棗心裡有了數。
原來她之前教給她的畫符的術法,是用在這個地方。
“我能救他,但是……方法有些殘忍。”
宓棗說。
“什麼?”
她話音剛落,村民們“嗡”地就炸了,大家七嘴八舌地討論著,最後,一個拄著拐杖、白髮蒼蒼的老人從人群中走出:
“姑娘,你說吧,要什麼條件?只要能治好福田的病,我們儘量克服各種困難。”
“他這是絕症,既然是絕症,藥石是肯定治不了的,只有術法能治得了,但術法也不可能憑空變出性命來,所以只能找其他東西的性命給他續命。”
此話一出,村民都炸了鍋,誰也不願意給福田獻出命來。
就在這時,一聲響亮的犬吠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
“大黑?”
一個村民疑惑地看向這隻狗,“你不會是想給你主人續命吧?”
名為大黑的狗沒有吱聲,只是靜靜地盯著宓棗。
宓棗從口袋中抽出一張符紙,快速畫上符咒,“啪”地一聲貼在大黑的額頭上。
下一刻,大黑竟然口吐人言:“我願意給我的主人續命,請您救救我的主人吧。”
“但你要知道,你給你主人續了命,等待你的就是死亡。”
“我知道,但我願意,只要主人能好好活著。”
大黑說。
“既然你願意,那我就不說什麼了。”
宓棗忽視了福田使勁搖擺的雙手,乾脆利落地又畫好一張符紙,問村民要了一碗水,對著碗,用打火機把符紙燒乾淨,讓一個村民餵他喝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