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棗眼看著桔梗要被這個腹黑反派帶進溝里,趕緊說:“不知藍染隊長高見?”
十三番隊的目光全部落在藍染身上,新仇舊恨,要把他生吞活剝了。
“很簡單,想要一個危在旦夕的政權繼續苟活,只有徹底挖去腐壞生蛆的爛肉,剔除蛆蟲,哪怕流血、甚至於命懸一線都不要緊,因為只有如此,政權才能存活。否則,龐然大物分解成碎料只是時間問題。”
藍染的發言是具有強力洗腦性,就連各個番隊的隊長臉上都出現了沉思的表情。
宓棗笑了,一堆沒學過馬哲的同學,一被傳/銷忽悠就上套,還得她這個高舉“哲學”大旗的來反向洗腦。
“可是藍染隊長有沒有想過,蛆蟲在傷口裡存在的意義呢?”
藍染挑眉,桔梗聽完,不知想到了什麼,沒有說話。
“傷口腐爛,才會招致蛆蟲,但蛆蟲不是無緣無故出現的,而是蒼蠅看見傷口產下的卵。蛆蟲喜吃腐肉,如果沒有腐肉,它們也難以生存下來。我記得21世紀之後,法國研究人員表示,蛆蟲清理難以癒合的大型傷口的速度可能超過手術。”
“所以您前一句沒有問題,爛肉和膿血必須要剔除,但是蛆蟲則要看情況。這些人是犯了不少的罪,但為什麼就算如此,教皇還要任用他們呢?因為他們本身是有能力的,他們雖然吸食整個制度的肉,但他們也在維護這個制度,如果給制度帶來的雨露遠大於他們吸食制度本身的,暫時留下也未必不可。每一任教皇雖然名字愚蠢,但看她們的事跡就知道,沒有一個真正的蠢人。”
“宓棗小姐的意思是,榨乾她們的潛力,無用的時候才再殺死?”
藍染見一波洗腦不成,立刻反擊。
“呵,所以說我只贊同您說的一半思想。藍染隊長,論文史地政,您應該比我研究得多得多。我在這裡獻個丑,我想向您討教一下何為‘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藍染對答如流,宓棗點頭:
“是了,在天地的眼裡,萬物沒有高下之分。同樣的,在宓神之下,就是教皇,她們一手掌握生殺大權。按道理,她們沒必要容忍那些貪污腐敗的,或者可以完全把那些給自己臉色看的都除掉。但是看她們的政績里,除了除掉幾個雜魚,很少有人會去撼動大樹的根基,她們不是不能大刀闊斧地改革,而是覺得沒有必要。因為她們知道,跟自己作對的那些人,活不過自己,她們也不會成功,大權還是在自己手上。在這種情況下,不如在她們有限的生命里,讓這些搞小動作的、拉幫結派的搞一些真正的政績來,然後按照政績,給她們分配養老條件,如果實在有看不對眼的,那就把她們關到這裡來。”
“為何要對一幫螻蟻施以好顏色?”
藍染不屑。
“因為她們還有子女,就算她們沒有子女,也有好友啊。所以就算把她們關進牢里,也要安上一個對方無法否認的、確實的罪名,但是關進去之後,好吃好喝還是一樣不少,讓她的子女朋友放心。這些人手上的資源人脈網,肯定會落到她的子女親人手裡,她們交的朋友層次也差不到哪裡去。這時,完全可以再讓她們有能力的子女上位——教皇掌握所有人的資料,沒有人能逃脫她的眼睛。這些子女上位了,教皇再對其威逼利誘,如果對方好好干,就會給其母親緩刑,提早釋放。不過一句話的功夫,就能得到對方幾十年的勤勤懇懇,何樂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