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提示:互动模式关闭。】
沈小萌带着宽面条泪躲进被子里抱着小恐龙睡了,连衣服都懒得换,阮湖愣了一下,竟然有种久违了的感觉。
毕竟勇气值增多之后,沈小萌的无故撒泼行为显著减少,乖巧指数逐渐上升,他还以为是制作人那边修改数据了,没想到竟然还是这个熟悉的风味,好怀念啊。
不过阮湖觉得自己的选择还是对的,毕竟如果选喜欢瘦的的话,勇气值可能会倒扣成负数,他知道的,沈小萌就是这样儿。
阮湖又戳了戳被沈小萌拱起来的被子窝,沈小萌暂时不想理他,他叹了口气,在心里说:晚安。
*****
第二天,沈孟桥竟然没准时来上班。
这简直就是开天辟地头一回,要知道沈孟桥和阮湖一直都是众员工心中的劳模典范,阮湖有时候可能来不及还会踩着点到,沈孟桥永远提早二十分钟到办公室,然后等上班的时候准时下来巡查,几年如一日,从不更改,虽然他是公司老总,来不来也没人管他就是了。
但是沈总今天竟然迟到了。
林基建凑过来,小声逼逼:沈总不会是单身太久,被昨天的情侣们气病了吧?
全桐翻了个硕大无比的白眼: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
大家在公司内网里八卦了半天,阮湖发现都快到午休时间了沈孟桥还没来,顿时有些担心。
小秘书像定海神针一般,镇住了大家:沈总生病了,今天早上不来了。
林基建:我就说吧?
全桐:闭上你的嘴。
她转过头,刚想和阮湖说些什么,就瞧见他栗色眼瞳中毫不掩饰的担心,顿时心里咯噔一下,觉得窝边的兔子似乎要没。
原本每天都能在电梯里偶遇沈孟桥,今天人没来,而且昨天晚上明明还好好的,阮湖不知为何有些心神不宁,犹豫了片刻,还是给沈孟桥发了条微信:
【浆糊】:沈总,你生病了?严重吗?
他拿着手机等了五分钟,还是没有回信,又不想放下手机,就戳进小男朋友APP,发现沈小萌也躺在床上一脸菜色地含着温度计,额头上贴着水蓝的宝宝退烧贴,头上呼哧呼哧冒着气泡,还显示着一个状态栏:
【生病中】
阮湖:
到底是谁这么算了,重复的话不想吐槽更多遍了。
他试着戳了戳沈小萌,但是这个状态下沈小萌没法给回应,一大一小两个人全都杳无音讯,阮湖叹了口气。
真是不省心。
吃完饭,沈孟桥的信息才姗姗来迟,和他本人一般惜字如金:
【Shen】:感冒了,没事。
阮湖微微蹙紧了眉:
【浆糊】:又感冒了?
沈孟桥似乎不太想谈这个话题,只淡淡回了个嗯。
但阮湖总觉得,以沈孟桥这个性格,如果不是特别严重的话应该不至于不来公司,直到晚上加班结束,接到阮霸天的电话,才知道沈孟桥发烧了。
阮霸天的消息是从沈建国那儿来的,正巧沈建国又在外出差,他从老友冷冰冰的声音中差不多解读出了很担心,但是没法去看的意思,于是一个电话打到了阮湖这儿,让他带点晚饭去看看小沈,据沈建国说沈孟桥很少生病,但是一生病没食欲就不吃饭,谁说都不好使。
阮湖光荣地接下了这个任务,出发去旁边的店铺里买了碗地瓜稀饭,加了好多白糖,再凑几碗小菜;又绕到药店去买了感冒药和退烧药,以备无患又买了点口服葡萄糖,雄赳赳气昂昂往沈孟桥家前进。
在路上等红灯的时候,他给沈孟桥发了个微信:
【浆糊】:沈总,还没有吃饭吗?沈叔叔嘱托我来看你,我带了药和饭,如果打扰了很抱歉,麻烦一会儿帮我开一下门,好吗?
他刚想放下手机,叮一声,信息就来了:
【Shen】:一会儿是多久
【浆糊】:大概七八分钟吧,沈总,怎么了?
他回完这条后,直到按照地址站在沈孟桥家门口,都没有新的信息进来。阮湖轻轻按了按门铃,屋子内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然后是有些沉重的脚步声,门打开了,沈孟桥站在那儿,脸通红,蔫巴巴地低头说:进、进来吧。
阮湖拎着稀饭和药进门换鞋,心里头不知为何有些莫名的紧张。
他踏进门,沈孟桥的装修风格与他想象中的相差不大,冷色调的简约风,灯光冷淡,沙发上空空荡荡的,连个靠枕都没有。
没有毛线毯子、绒毛抱枕、动物玩偶、粉色枕套;也没有星之卡比的周边杯子,没有红鼻子驯鹿地毯,也没有毛绒绒小恐龙的插座套,什么都没有。
阮湖一边想着果然是这样,一边心里头又有些淡淡的失落。
沈孟桥沉默地跟在他旁边,也有些紧张的样子,看样子是不太适应别人进入他的私人空间,阮湖这么想着,准备看着他吃了药就走:沈总,你没吃饭吧?
沈孟桥喉结动了动:吃了。
骗人。阮湖毫不留情地拆穿他:沈叔叔说你没吃。
沈孟桥当场被拆穿,有些不满地拧了拧眉:你怎么不说他在骗人?
阮湖:
怎么发个烧智商还给烧低了呢。
他用哄小孩儿的语气跟沈孟桥说话:先吃一点稀饭,再吃感冒药,然后我就走了,你好好休息一会儿,如果还觉得难受的话就去看医生,好不好?
阮湖一番苦口婆心,殊不知沈孟桥完全不吃他这套,说不想吃饭就不想吃饭,比沈小萌还难搞,阮湖劝了半天,终于凶了他一下:那你明天也不要去公司了?
沈孟桥顿住了,冷着脸想了片刻,还是乖乖坐在饭桌上吸溜起稀饭来,眼睛还一直注视着阮湖,似乎生怕他跑出自己的视线范围外。
阮湖倒是很安分地坐在沙发上,准备守着老总吃完东西就撤。
沈孟桥家里的沙发虽然看上去空荡荡的,但实际上坐上去很柔软,阮湖在冰冰凉凉的木地板上踩踩,脚底一暖,似乎碰到了沙发底下的什么东西,他有些疑惑,微微勾出来了一点儿,发现竟然是一条毛绒绒的暖色调地毯,此刻被委屈巴巴地卷着塞在沙发底下,看上去很干净,不像是放了很久的。
阮湖:
沈孟桥以沈家祖传速度吃完了那碗巨大的地瓜稀饭,又坐了一会儿,在阮湖的眼神下绷着脸把药吃了,还不让阮湖走,拉着他要让他汇报今天公司里发生了什么鸡毛蒜皮的事儿,阮湖也不恼,尽拣那些小事说给沈孟桥听,说着说着,这人就在沙发上渐渐瘫过去了,看样子是想睡了。
阮湖微微拍拍沈孟桥的肩膀,小声说:沈总,回床上再睡,先起来。
沈孟桥一脑门官司地起身,阮湖生怕他哪儿没看清摔一跤,跟在他后面进了卧室,卧室也是一样的风格,清晰的极简风装修,没有魔法少女的粉色床单,也没有樱花的笔记本电脑保护壳。
阮湖还没来得及说话,沈孟桥脚一滑,哐当一声挤到了一旁要开未开的超大衣柜门上,他吓了一跳,连忙去扒拉,衣柜的门不堪动作,陡然洞开
里头霎时间井喷似的涌出来一大堆被塞到变形的玩偶、抱枕、小毛毯,居高临下从二人头顶扑通扑通砸了个结实,阮湖和沈孟桥挤成一团,坐在五颜六色七彩斑斓的毛绒绒堆里,相顾无言,呆若木鸡。
长久的寂静中,只听到沈孟桥虚弱的声音: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