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湖有些无奈:之前网上看到教程,试着泡了一下自制奶茶,我觉得挺不错的,而且热量也不高。
沈孟桥立马把刚刚自己的话吃了进去:现在就去吗?
嗯。他们俩都没带雨伞, 所幸栈道离公寓楼并不远,二人有外套挡雨,很快就到了家门口。
胖达没有人给它挡雨, 生气地哼哼哧哧,还跑到水洼里玩, 原本没什么大事的,把毛吹干就好,但现在已经满身泥泞, 脏兮兮的。
沈孟桥非常珍惜地把刚刚捂在怀里的两个小玩偶拿出来摆好,阮湖脱了鞋,第一时间告诉沈孟桥:沈总,你帮忙拖住它。
沈孟桥下意识双手握住了胖达肥肥的腰部,胖达十足不甘心地嚎叫一声,准备趁乱钻进沙发底下,但沈孟桥死死按着它,一脸迷茫,直到阮湖拿着浴巾走过来,揪住了胖达命运的后颈皮。
沈总,阮湖无奈道:我得先帮它洗澡了,不然一会儿弄得家里脏兮兮的。
嗯。沈孟桥把胖达仍在垂死挣扎的爪子抓住,递给阮湖:要我帮忙吗?
阮湖拎着胖达,半拖半拽地拉进浴室里去了,玻璃门一关,胖达火速逃到角落缩成一坨,翻着白眼看外头饶有兴趣盯着它的沈孟桥。
阮湖试了试水温,先拿水冲了胖达一遍,胖达丝毫不惧,哆嗦着脖子甩了阮湖一身水,使劲拿大爪子扒拉着玻璃门,试图抓出一线生机
沈总!阮湖见玻璃门被胖达扒开了一道小缝,连忙叫他:快关上!
但此时此刻,沈孟桥却丝毫没有回应。
浴室暖黄色的光源下,阮湖身上的白色薄衣被淋湿,透出一点暧昧的色泽来,或许是被热水突然淋到,胸口上隐隐约约可以看见口口!!
沈孟桥恨不得把自己两只眼睛都扒拉下来丢进阮湖的领子里,面上神色越发冰冷,蹲在地上动也不动,心里头在挥着手帕放声呐喊:
好耶!好耶!好耶!!
胖达没想到拦在面前的高大男人竟然没有丝毫动作,贼眉鼠眼地规划了一下逃跑路线,发觉玻璃门前被沈孟桥挡的密不透风,于是放爪一搏,从沈孟桥的胯下一窜而过!
沈孟桥还在流着口水痴呆呆看,被胖达一钻而过,整个人重心不稳,往后侧翻,倒在浴室外的地上;阮湖则下意识追赶逃犯胖达,一脚已经跨出了浴室,震惊地发现沈总不知为什么也倒在了地上,顿时一脚刹不住车,整个人往前倒去
沈孟桥伸出双臂去接,阮湖倒在了他的身上,但他梦想中的两个人嘴对嘴亲到的梦幻场景没有发生,甚至完全相反,他被阮湖的牙齿狠狠磕到了脸,留下了一个深深的印子,差点没当场疼哭出来。
阮湖连忙爬起来摸索他的脸蛋:流血了没?
沈孟桥咬着牙:没事。
阮湖:真没事?
沈孟桥:有点疼。
阮湖:沈总,对不起。
沈孟桥:对不起什么?你又不是故意摔的。
阮湖抓着他脸看了半天,确定没有流血,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两个人现在紧紧挨在一起,沈孟桥下意识用手搂着他的腰,顿时一阵微妙的感觉从心头掠过,又下意识移开了身子,但又觉得自己小题大做,反而更显得有些奇怪,于是到底移还是不移,这就成了一个问题。
他心头千转百回,纠结万分,低下头一看,沈孟桥兀自捂着自己受到重创的脸蛋哭唧唧,没有丝毫风花雪月的情感,顿时什么心思都歇了,熟练地安抚起来:沈总要不要上点药?
不需要。沈孟桥嘴硬得很:一会儿就不痛了。
阮湖不放心地看他几眼,见他现在一副风轻云淡的神情,才出去把四处乱窜的胖达捉拿归案,拎着它进来的时候,发现沈孟桥又在偷偷摸自己的脸蛋,但他装作没看见,给沈总留个面子。
胖达死活不改,冥顽不灵,但奈何势单力薄,被阮湖强制洗了个透心凉,蔫了吧唧地出来了。
大型犬要吹毛可是个大工程,阮湖让沈孟桥先在沙发上好好坐着,然后给胖达用电风吹吹毛。
三十分钟后,阮湖收手,见沈孟桥竟然还乖乖在沙发上待着,姿势都没有换一个,顿时心生怜爱之情,问道:现在要喝吗?家里还有小蛋糕。
好。沈孟桥先应了一句,又加了一句:蛋糕不用了。
阮湖:真的不用吗?
沈孟桥:半块。
阮湖:
本来惯例是散完步后吃零食的该是胖达,胖达蒙受了洗澡之刑,正悻悻地缩在旁边等狗粮吃,阮湖在投喂沈孟桥前得先安抚一下躁动的胖达,他拿出了草莓花色的口水巾,给胖达在脖子旁围了一圈。
沈孟桥的视线朝这里瞟过来,他觉得那个口水巾很可爱。
阮湖系完胖达的口水巾,就准备去厨房泡奶茶了。
一人一狗在寂静的客厅里互相瞪,这画面已是多少次的重演,胖达也记不清楚,它容量不大的脑袋里唯一感想就是,这人怎么越来越讨厌了!
沈孟桥对胖达的感情相比之下就较为复杂了。就在此时,他冷酷的瞳孔中露出三分怜爱四分嫉妒五分不爽,缓缓直起身来,就要去抓胖达的口水巾:我看看。
胖达如临大敌,飞也似地把头扭开:汪!
沈孟桥一击不成,再出一击,又去抓口水巾:我看看就还你。
胖达心说谁信你的鬼话,油光水滑的屁股一扭,十分狡猾地钻进了沙发底下,趴着了。
沈孟桥:怎么这样?
他实在对那条口水巾很感兴趣,而且胖达越不让看,他就越想看,于是乎也没有想那么多,把头挨到地上,高高翘起屁股,试图去摸胖达的爪子
阮湖:沈总,干什么呢?
沈孟桥:
他马上弹射起了身子,面不改色:打扫一下沙发底的灰尘。
啊,很脏吗?阮湖急匆匆过来,蹲下去,看见了胖达底下露出来的一只肥爪子,刚刚正在激烈地与方才收手的敌人进行格斗,还没来得及收回去。
阮湖:
算了,给沈总留点面子。
沈孟桥坐好,用小叉子把半块蛋糕十分珍惜地吃完了,一小口一小口喝着奶茶,神情安详,这是阮湖难得能看见他神情这么柔和的时候了。
现在想起来,沈总的运气似乎不太好,毕竟老是以各种奇奇怪怪的原因受伤,而且也老是伤到奇奇怪怪的部位,比如屁股,比如脸蛋,比如肚子什么的
阮湖刚这么想着,就听到了沈孟桥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他的铃声是一首钢琴曲,阮湖听过,而且很熟,是他当年练习钢琴时的一首高难度曲子,光前面的三分之一就已经足足练了将近一月,现在一听到甚至都快有条件反射了。
沈孟桥把马克杯放下,面无表情地接起电话:阮叔叔。
阮湖:?我爸?
有什么事还特意打电话给沈孟桥
沈孟桥专心倾听着对方说话,冷声应了几句,最后道:好的,我会回去,谢谢阮叔叔。
电话挂断,阮湖忍不住问:沈总,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