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啦沈妈妈很快就过来了,手上端着托盘,笑靥如花地递上三杯咖啡。
阮湖:谢谢。
没关系。沈妈妈的笑像是她默认的表情一样,富有活力,让人看着就心情很好,小宝贝,接着这个。沈孟桥十分淡然地伸手,接下了三盘小小的精致糕点,一盘摆在阮湖面前,两盘摆在自己面前。
沈建国:
我先招待其他客人了。沈妈妈眨了眨眼,对他们挥挥手,玩的开心~
这阮湖有些不知所措。
沈孟桥看了他一眼,云淡风轻道:没事,这么多年一直都是这样的。
阮湖懵懵的:哦
他望着沈建国有些憋闷的表情,仔仔细细想了很久,才大概猜测出来一些端倪。
其实这是沈妈妈开的店,她真不想让沈建国进来的话有一万种方法,但是她没有。不排除她现在确实很享受这样的生活,但如果真要气,也是气沈建国像个缩头乌龟,即使自己憋死了也不主动说出口吧,比如说这次进来这么久,沈建国除了一直盯着沈妈妈外,什么话都没有说。
他在这里沉心思考,余光一瞟,顿时神色一厉!
沈孟桥在狂吃蛋糕!
沈孟桥正心无旁骛地甩着小叉子狂吃蛋糕!!
沈孟桥不仅现在牙齿发炎,而且正在锻炼,而且还容易胖,但他正在狂吃蛋糕!!!
阮湖没想太多,马上伸出了手。
沈孟桥正在暴风吸入地开心时,忽然眼前一片阴影,一只白皙的手越过他的眼前,温柔却又不失强硬地将他正在吃的第二盘蛋糕缓缓拖开。
沈孟桥:?
蛋糕!!
阮湖见他缓缓睁大了眼睛,张开了嘴,活脱脱一副土拨鼠般的震惊神态,这回轮到他冷酷无情地说:
少吃点,容易胖。
沈孟桥:
阮湖和沈建国说了一会话,才发现一旁的沈孟桥沉默无言地把自己缩进椅子里,看上去简直蔫巴成了门口菜市场放了两天的老黄瓜,就差没难过地流下泪来了。
阮湖看了一会,有些于心不忍,又把那个盘子推了过去:那再吃一半?
不吃。沈孟桥咬紧了牙,拉长了脸,愤怒地重复:我不吃了!!
阮湖:
哦,沈总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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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阮湖非常及时地制止住了沈孟桥狂吃蛋糕的举动,但那颗发炎的牙齿依旧没有得到抑制,在沈孟桥的口腔里翻山倒海地发威,过几天阮湖一看,沈孟桥的脸都快肿的比馒头高了。
我还以为你又感冒了,阮湖忧心忡忡地看着摘下口罩后的沈孟桥,沈总,去看看牙医吧,你看这一直捂着,都快被晒出分界线了。
差点被晒出分界线的霸总对此不是很在意:它会自己消下去的。我买了消炎药。
消炎药是治标不治本,要治好还是得去看医生,阮湖此时觉得自己就像是对着顽固不化的孩子孜孜不倦的老妈子,越拖越糟糕,沈总,还是早点去吧。
沈孟桥鼓着肿肿的腮帮子吃饭,看上去简直像一只松鼠,冷冷道:我现在不疼了。
现在不疼了是不疼了,之后还是会疼,阮湖继续教育他,去看一下,不出半小时就好了
沈孟桥啪一声停住筷子,皱眉震声道:我不去!
阮湖:
这孩子!
阮湖有些无奈,暂时也不劝他了,低下头去看沈小萌。
最近的几天里,他已经带着沈小萌收集完了需要的道具,沈小萌现在正蹲在客厅里不知道干什么,发现自己在偷看的瞬间,就把东西用布头盖的严严实实,不让他看。
阮湖只看到边缘处露出来一截红艳艳的中国结,他脑海里顿时浮现出那张沈孟桥和沈小萌一起合照的照片,调出相册看了一下,再与面前埋头吃饭的沈孟桥一对比,忍不住噗噗嗤嗤笑出来。
沈孟桥:干什么?
沈总,阮湖把照片给他看,你看,你脸都肿到把眼睛挤小了。
沈孟桥:
他被精准戳中痛点,把筷子一放,抽抽,差点气晕在当场。
阮湖非常愉快地在他的雷区尽情蹦迪:沈总,你再不去治,明天脸就像发面馒头一样了。
发面馒头
沈孟桥握紧了手手。
晚上下班去看看吧?阮湖趁热打铁,道:正好最近公司旁边开了一个诊所,都不用开车,走过去五分钟就到了。
沈孟桥没有说话,但阮湖知道,他在进行激烈的内心搏斗,最终还是沉着脸点了点头。
我只是去看看。沈孟桥再次跟阮湖强调:别的事情不做。
阮湖:好好好。
下班时,沈孟桥还在办公室里磨磨蹭蹭了半天,阮湖在下头等了将近二十分钟,眼看着楼顶上的人再纠结下去诊所都要关门了,他干脆自己上了办公室,敲敲门:沈总?
沈总缩在办公室里对着镜子看牙,听见敲门声,屁股抖了两下:
阮湖进来了,满面无奈:沈总,快把口罩戴起来,牙医八点下班。
沈孟桥满脸那样不是更好吗的表情,在阮湖温和的凝视下咽了咽口水,乖乖把口罩戴上,耷拉着脸,看着不像是去治牙齿,看着像去拔牙齿,还是不打麻药拔四颗大牙那种。
发炎了而已,阮湖安慰他,你要是早点去,现在都已经治好了。
沈孟桥闷不吭声跟在他后头,蔫蔫道:我知道。
知道怎么还不去呢?阮湖不理解。
沈孟桥:我就是不想去。
阮湖不听他碎碎念,直接把人带了进去。这会儿临近下班,客人还挺多,里头时不时传来令人牙酸的电钻声,沈孟桥肉眼可见地抖了几下,从头到脚都写着快逃这两个大字,但在被阮湖攥住手臂的这一刻,一切想法都灰飞烟灭了。
四舍五入这就是牵手了。
牵手,好耶!
相貌温柔的助手过来问有什么不舒服,阮湖示意沈孟桥把口罩摘了,替他介绍:发炎了。
好的。小助手排了个号,确认了一下,道:请稍等片刻,这边马上就好了。
谢谢。阮湖拉着沈孟桥坐下,看起手机来,沈孟桥倒是没那个心情看手机,坐在凳子上,整个身子僵得像条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