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嫵……”
“說實話,你們兄妹倆都挺讓我噁心的。”
不等他回答,江嫵便掛掉了電話。
從頭到尾,她都沒有對他生出什麼憤怒的情緒──道不同,不相為謀,季辭鳳之所以還會憤怒委屈落淚,是因為她還未完全接受‘不是每個人都必須溫柔對她’這個真相,利益立場不同,損人只為利己是正常的事。
江嫵懶得花時間去跟他多說,掛掉電話之後,把他所有聯絡方式都刪掉拉黑了,玩也玩夠,沒必要留著噁心自己。
畢竟世界這麼大,好男人那麼多。
“Ailsa!”
她抬頭,入目便是興沖沖地往自己跑過來的菲恩,與她目光對上之後,他的眼睛刷地亮了起來,這個把什麼情緒都放在臉上的男人,未開囗說話,雙眼已經表達了他的喜悅,他在她面前停下,眸光灼灼:“你等我很久了嗎?”
“還可以吧。”
他揚起笑臉,毫不害羞地把自己的熱情化為言語:“我剛剛看見你時,想到你是在等我,就覺得非常非常……滿足,有個這麼美好的女孩子在等我下班,就連我這麼熱愛工作的人都開始期待休息了。”
他說得非常誠懇,說好聽的情話是個技術活,太花巧會顯得假,但菲恩就是有本事把那些複雜又矯情的話說得像是肺腑之言,讓人覺得他由衷地認為遇上你真美好。
“走吧?我們去吃飯?”
江嫵聽得很受用,就像吃糖果,很甜很美味,但不能當成主菜,當真了上癮了會蛀牙。
“OK!”
菲恩很健談,在計程車上一路說得飛起,上至天文地理,下至娛樂八卦,全都是他感興趣的。與他說話時,江嫵會忘掉自己捲入了的各種爭執:“對了,你是不是又去染了頭髮?”
先前菲恩的頭髮由棕染成了淡金,現在他把髮根的位置染黑了,層次感分明。
“嗯,好看嗎?”
他揚起一邊的眉,壞壞的笑。
江嫵心中一動。
“當然是好看的,”她輕笑:“不過如果是你的話,無論做什麼發形,染什麼顏色,都是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