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試不就知道了。”
江嫵合上菜單,白人不興吃內臟,各式肝醬都做成了容易讓人接受的樣子,像豬的大腸、或許肝片豬皮毛血旺這一類……都是被視為黑暗食材,鮮有廚師接觸挑戰的,而沒有處理經驗,做出來不好吃,久而久之,就沒人碰觸了。
所以光瞄了一眼菜單,國際友人已經一臉瞥見了新世界大門的樣子。
她怕他先入為主不願嘗試,便索性合上菜單不讓他多看,自顧自的用中文下單:“來一份皮蛋拌豆腐、紅燒豬蹄、魚香茄子、香辣豬耳絲……搭個鯽魚豆腐湯。”
“請問不需用甜品嗎?”
“待會再點,先這樣吧。”
待領班離開,菲恩才一臉不甘寂寞地問她:“你為什麼要用中文點餐?都點了什麼?是故意不讓我知道的嗎?”
江嫵轉頭,突然做了個親昵的動作──她擰了一下他的鼻尖:“對啊,故意不讓你知道的。”
“好吧,”他一怔,聳肩道:“看來我要做好接受挑戰的準備了。”
與有意思的男人吃飯時,怎麼坐也是個技術活。
大部份電影裡的燭光晚餐,都是面對面的,然而就算你對自己的正臉顏值多麼自信,一頓飯下來都不可能全無差錯,全程保持無懈可擊的儀態,除非只吃非常簡單的沙拉,這樣坐的話,不論是談話期間移開的目光,還是張嘴吃飯的瞬間,都會被看得一清二楚。
肩並肩則難有眼神接觸,而且過分親密。
像這家中餐館包廂里的圓形桌子,能夠坐在他的斜前方,眼神交流方便,七分面顯臉小,能夠溫聲細語地聊天,江嫵認為最適合。
距離上菜還有一段時間,江嫵倒不急著玩什麼花樣,她現在已然不缺男人,不需要著急吼吼地攻略對方,即使只是做朋友,也可以慢條斯理地享受過程。
她好笑:“你幹嗎捂著鼻子發呆?”
菲恩捂住鼻子看她,他的眼眸有種無辜的甜蜜,好似一捧綠瑩瑩的蜂蜜。
“你想聽我說真話還是我想說的話?”
“都說說看。”
“我想說的話……因為我的鼻子剛剛被一朵玫瑰擦過了,觸感太柔軟美好,我想留住她,”他摸了摸鼻子,苦惱地蹙起眉:“至於真話,我的天,難道又一個把我當作小孩子的女人?我已經不小了,不要再把我當作小朋友,ok?拜託了。”
江嫵呀地的一聲,的確,以歐美眼光來說,他皮膚好得驚人,臉也長得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