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稻香沒想到這個便宜爺爺也這麼不靠譜,好在她跟這些人是真沒感情,不然,還不得氣死。
心中暗想等姐發了財,叫她們一個個都要仰視自己。
「爺,奶,你們咋這樣偏心,我與姐姐就不是你們的親孫女麼?不說今兒早上的雞蛋了,咱就說說昨兒上午的事,爺,你沒覺得奶夠狠心麼?瞧瞧我這額頭上都摔成什麼樣了,嗚嗚!」
劉稻香心裡特別委屈,自己雖然不是什麼白富美,可在家也是爸爸媽媽疼愛的小公舉,怎麼一眨眼就穿到了這破地方,想叫爸媽轉帳給她點錢花都沒法子。
又想到這苦巴巴的日子她實在過不慣,越想越傷心,只恨不得把穿越大神叫來狠抽一頓。
劉三貴很酸很堵,看到自家女兒又黑又瘦,頂著一紮枯稻草似的黃毛,再看看坐在她對面的劉智寶,她旁邊的劉小蘭,哪一個不是養得白白胖胖?
劉齊氏的怒吼聲打斷了劉稻香:「放你娘的狗屁,你算個什麼東西?呸,小小賠錢貨,也敢在老娘面前沖?」
說著,就拿起筷子想抽劉稻香的小腦袋。
「哇,爹,奶又要殺人了。」
劉稻香早已不是原主,傻了才會讓劉齊氏打她。
完了,端起自己的小碗就從凳子上跳起來,往門外跑去。
「劉稻香,這個沒娘教的,沒上沒下,你眼裡還有沒有你爺你奶?」
劉齊氏自詡是大富人家出來的,一向都很愛惜自己的羽毛,不會讓外人看自己的笑話,因此,看到劉稻香端著飯碗跑到院子裡,她就不再追出去了,只是站在台階上破口大罵。
「有種你就給老娘一直站在外面莫進來。」
劉稻香低頭看著一碗紅薯飯,幾粒白米星星點點撒在上面頭,她仔細回想了一下,好像看到劉孫氏與劉智寶兩人的是白米飯。
可惜啊,就這小碗紅薯飯還滾落了一坨最大的,此時,它正孤零零的躺在院子的中間,很快,就被一隻大紅冠黑公雞發現,脖子伸得老長,如離弦之箭飛快的沖了過來,在劉稻香錯愕間,以最快的速度叼起那塊掉落的紅薯跑了。
劉稻香感覺前方有什麼東西飛過來,條件反射的往一邊躲過去。
「啪!」一隻黑棉鞋落在了她腳邊,砸起一堆泥漿濺到了劉稻香原本就看不出顏色的舊破褲上。
「劉三貴,看看你都是怎麼教女兒的,養出這樣的小娼婦來,還知道跟你老娘對著幹了。」
劉齊氏拿劉稻香沒法子,拎起放在門邊的一根燒火棍狠狠地往門板上一敲,烙下一條痕跡。
舊木門被拍得揚起一層積灰,劉齊氏一不小心嗆得眼彎腰狠狠地咳嗽。
劉三貴看到劉齊氏拿了根燒火棍,臉色大變,他本是想上去奪下來的,結果,自己的手背舊傷上又添新傷。
劉大富終於看不順眼了:「你這老婆子怎麼就不能安生吃口飯,打壞了孩子的手,你還不得掏錢治。」
「我呸。」劉齊氏最終沒有再打劉三貴,只是吊起眼角狠狠地瞪向蹲在屋檐一角的劉稻香。
又很心痛自己的棉鞋:「還不快去給我把棉鞋拿回來。」
劉三貴這才老老實實的頂著細雨踩著泥水去給她把鞋子撿回來。
劉稻香蹲在那裡生悶氣,她就弄不明白了,自家這個便宜老爹哪裡不好了,怎麼在這個便宜奶奶眼裡,那就是一個出氣筒外加免費勞力!
而且她那個便宜爺爺的態度也很令人失望。
劉稻香蹲在那裡一直碎碎念,肉包子,菜包子,糖包子,煩死人的包子生產大戶。
劉齊氏看到劉稻香不痛不癢任她罵,都快七竅冒煙了,當劉三貴把鞋子遞給她時,伸手就是拍,打掉了他手中沾滿泥水的棉鞋,拿腳狠狠地往他小腿處踢去。
「奶,你不要打爹爹,求您了。」平常很懦弱的劉秋香猛地從屋裡跑出來,伸手一把抱住劉齊氏那隻沒穿鞋的腳,阻止她再次抬起來去踢劉三貴。
一張小臉上布滿了淚水,苦苦哀求劉齊氏:「奶,不要再打爹了,會打死的。」
「爹!」兩聲驚呼響起,一個是劉稻香,一個是劉秋香。
劉秋香的智商很讓人捉急,她這話一開口,劉齊氏的心頭火更旺,她覺得自己的面子讓這劉三貴一家子給丟盡了。
燒火棍再次高高地舉起,劉三貴眼明手快,一把將劉秋香護在自己身下。
他是笨了點,老實了點,可他卻是個很好的父親。
劉稻香氣得快吐血了:「夠了,奶,你到底是不是我爹的親奶,有你這麼下狠手的嗎?打得我爹手背腫老高,若是打殘了,你還得養我爹一輩子,不然,你等著讓村里人笑話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