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今天手氣不太好,尋了大半日,竟不曾得一隻山鼠。
他是知道小丫頭心心念念想捉些山鼠去賣銀子的。
「主子!」一個黑衣人突然出現在他面前,下一眨眼間,又已跪在了他面前。
蘇子燁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又回想起了前些日子的事。
他怎麼也沒想到,對方敢如此膽大妄為,竟然敢半路截殺他。
哼,若不是他命大,此刻,只怕報上去的是他深入深山,生死不知,再拖上些時日,只怕都會當他死了。
跪在地上的黑衣人不敢動,也不敢開口。
半晌後,頭頂砸下一片冰冷:「講!」
「屬下已暗中查過了,主子並非被劉小蘭所救!」黑衣人剛說完這話,只覺籠罩周身的冷氣一散,果然,還是春暖花開叫人舒坦。
「哦?!」蘇子燁依然一臉平靜,不知為何,他的心底一松,眼前閃過笑魘如花的劉稻香。
「是劉家三房劉三貴所出的二女兒,劉稻香最早發現主子的。」身為暗衛,怎麼會錯過蘇子燁的情緒變化,只要無關大礙的事,他們是只會挑順耳的說,更何況,這本就是事實。
蘇子燁的心情頓時如同數萬煙花悄然綻放,那叫一個美啊!
果然如他所願!
劉小蘭天生有一副不安分的眼睛,不像劉稻香一雙大大的杏眼清澈見底,渾身充滿了活力與春天的氣息。
「還有事?」見黑衣人並沒有退下,他皺眉輕問,或許是心情太好,以至於黑衣人沒有感到多少壓力。
「是!屬下發現,劉大富與劉齊氏關於三兒子劉三貴,兩人的態度有些其怪,另外,張桂花的弟弟張開山並沒有死在外頭,只是還沒有查到他人在何處,只查到他當年帶著嫁妝,隨著商隊離開了連山鎮,那商隊確實是受到了山賊的襲擊,經過查實,張開山不知何故,並不在其中。」
「哦?繼續查!」蘇子燁為什麼要查?
誰想要個膈應人的救命恩人?更何況,當初,他就覺得劉稻香身上的那套破爛很眼熟,果然是她救了他!
在自己的能力範圍內,他能幫就悄悄幫一下吧!
在蘇子燁的想法裡,若張開山活著回來,張桂花的處境會好很多,而劉稻香自然不用像個下人一樣,在劉家被劉齊氏整治了。
這般一想,腦海里又閃現一又狡黠的眸子,夠狠,夠果斷,夠聰慧,又不失大體。
反正,左瞧右瞧,劉稻香的缺點都變成了優點!
專業挖坑又怎樣?反正她是為了保護家人和自己。
蘇子燁的想法在這一刻居然與劉稻香的想法神同步!
剛把野味賣給張婆子的劉稻香狠狠的打了個噴嚏,張婆子見了心疼地說道:「是不是穿太少了?娃兒,來,到我家裡吃口熱茶再回家。」
劉稻香此刻的心情是相當美好的,她原以為頂多賣個五六百文,誰知張婆子給的價錢比外頭收獵物的還要高一半。
三隻野雞,一隻野兔竟得了一兩銀子。
「不了,謝謝張大娘。」
得,占了便宜的劉稻香,嘴跟抹了蜜似的,又道:「多虧了大娘心眼好,又實誠,這不,瞧著小丫頭家裡就靠這個買油買米了,心善,多給了點。」
「小丫頭,銀錢可得收好了,還有啊,下次有了野味再送來,老婆子保管比賣面給的銀子貴。」
張婆子心裡也很開心,就這些野味送到老夫人,夫人,還有那會貴夫人的跟前,只怕又少不得一番打賞,說不得能得上幾兩銀,可是比倒賣乾柴賺多了。
再說了,府里的東西報價越貴,這送到主子跟前的機會就越大。
「大娘,你可知哪裡有魚鱧買?」劉稻香臨走前,還是決定問問張婆子。
張婆子思索了一下問道:「魚鱧?這會時辰這般晚了,怕是沒有得賣了,再說現在才開春,買這個也得碰運氣,怎麼,你家裡有人受傷了?」
劉稻香自不會把蘇子燁說出來,面帶難色地說道:「唉,家裡人上山打柴遇到了野豬,豬沒打到,人卻受傷了,好容易請了郎中治了,只是郎中說得多尋些魚鱧來,這樣才能好得快些,大娘,您也知道,農家哪離得了頂樑柱。」
說到這兒,一雙杏眼一擠,便包了一泡汪汪的水!
「哎喲,快別哭啊!乖娃兒,不如這樣吧,我呢,今兒正好買了幾條魚鱧養在缸里,原本想著晚點送去東家的,就送你一條吧,只一點,得了新鮮的山味可得送到老婆子這裡。」
張婆子聽說那貴夫人是打北邊來的,可是沒有吃過連山鎮的野味。
「當真?」劉稻香沒想到真是天上掉陷餅,被砸得暈乎乎,天知道,以前自己也是家中的小公舉,見到喜歡的,二話不說,錢包一拉,買買買,不敗光包中的銀子絕不回家的那種。
要是她的好基友們知道自己現在無利不起早,會不會眼珠子都掉出來?
「那多謝大娘了,我何管下回還把獵物送來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