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山鼠確實難尋,他的那些暗衛們,平素沒事時也多被他差去幹這活了,昨兒半夜收到消息,說是有些眉目了。
思及此,他的眉眼間又染上一絲焦急,似乎有些迫不及待的要滿足劉稻香的心愿。
「小公子,水和點心準備好了。」劉小蘭很細心的給他打點好吃食,又細細看了眼劉稻香,確認兩人之間沒有搭過腔,這才放下心來。
蘇子燁接過東西,扭頭就走了。
劉小蘭望著他的背影都痴了,半晌才道:「你說小公子是不是出自武將世家。」
劉稻香其實從內心來講,是拒絕這種沒有營養的聊天。
「小姑,世家什麼?」劉稻香一臉懵懂地抬起頭。
劉小蘭眼裡閃過一絲厭惡,撇撇嘴不屑地答道:「世家就是世家,你這種土包子幾輩子都不可能瞧到啦。」
哼,她才不會告訴這臭丫頭,世家就是說人家的家裡有好多好多銀子,穿的是綾羅綢緞,吃的是山珍海味。
即然蘇子燁已經不在院子裡了,劉小蘭也樂得輕鬆,不用裝很懂事很疼晚輩的長輩了。
甩了甩帕子鑽進自己的房間去了。
她其實很想欺負著劉稻香玩,偏這死丫頭被摔過一次後,就像是突然開了竅,越發的滑不溜丟了,逼緊了,就像是惹急了的兔子--亂咬人。
劉稻香享受了一個安靜的白天,蘇子燁是晚飯時回來的。
他手上拎了與兩隻野雞,瞧見劉稻香正坐西廂房的石台階上,雙手托腮凝望天空,不知為何,蘇子燁有一種錯覺,總覺得她不像個七歲的小孩,甚至,還能感到她身上淡淡的傷感。
莫非,這就是書中常說的: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
想想劉齊氏與劉大富的態度,他先是點點頭接著又搖搖頭。
把手裡的野雞直接往她身上砸去,他不喜歡意志消沉的她,喜歡看到她精神抖擻,鬥志昂揚的樣子,好似總個人都在發光一般。
劉稻香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的腳邊落下兩隻野雞。
便問他想怎麼弄了吃,好歹這是人家打的不是麼,還是要象徵性的問一下。
誰知蘇子燁告訴她,嘴裡都快淡出鳥味了,便叫她弄個那什麼酸辣椒炒了吃。
劉稻香想想便應了,正好最近犯春困,這南風一吹就懨懨入睡,胃口也不咋好,弄個酸辣椒乾鍋雞,正好開開胃。
想想就流口水,握爪,晚上要多添兩碗飯。
隨著下廚的次數多了,她的廚藝越發飛漲,說來還是要感謝蘇子燁那傢伙。
劉秋香早早瞧見了,自動自發的過來幫忙,看著兩隻肥雞,想來是要在灶屋裡燒了。
劉稻香與她把雞清理乾淨,再用熱水焯掉毛腥味,又讓劉秋香準備好蔥姜蒜。
「姐,家裡可還有谷酒?」
「啊,二妹,你又要燒那種酸辣的雞?」劉秋香想想上回吃的那味兒,到現在還覺得舌頭上滿滿都是鮮味。
劉稻香笑得很開心:「嗯,姐,去管小姑要吧,就說那位小公子想吃。」
「就是,這招最好使了。」她與劉稻香相視一笑。
兩姐最些日子,沒少以此為藉口來燒菜,反正,這段時日,劉稻香是變著花樣給自家人補身子。
她朝劉秋香抿嘴一笑:「快些去吧,一會兒奶就該回來了。」
劉秋香眨巴眨巴水汪汪的大眼睛,這是老規矩了。
每次蘇子燁打回來的野雞份量很多,她家二妹都要先藏起來一份,讓自家人晚上打牙祭。
劉秋香有些憂傷地低頭看自己的小肚子,最近小肚子好像越長越大了,她家二妹說,這叫長膘!
劉稻香好笑地看著劉秋香一邊憂傷自己又長胖了,一邊快步朝西屋窗下跑去。
不用說,劉小蘭准在那兒。
也不知蘇子燁那妖精是不是早就知道她「以公謀私」,每回打了野味回來,他都會任劉小蘭留在房裡說話,不會表現得不快。
對於蘇子燁如此會來事,劉稻香無以回報,只有奮起更努力地把菜做好。
果不其然,劉秋香把酒取回來時,小聲說了一句:「小姑又去打擾那位小公子了,嘖嘖,真是可憐。」
她這是同情蘇子燁被劉小蘭這塊狗皮膏藥給粘上了。
劉稻香很愉快地把飯燒好,待劉大富與劉三貴回來吃過飯,已時辰不早。
劉齊氏最近好像有些累,也不再訓人,只是叫大家洗洗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