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他覺得對面的這男子未必聽得懂這話,便又很直白的說:「你說說,誰會跟銀子過不去?咱這鎮上南來北往的客商多了去,這酒樓也如同雨後的春筍一般,左一個,右一個的開了,我不是想多尋點好菜式麼,你也莫要怕,若有好的菜式,只管與我說來,我若瞧著合意了,便給你出個合適的價格,如何?」
劉三貴一聽有錢賺,心裡頭不免也跟著活泛起來。
只是這魚丸是自家閨女想出來的,怎麼著也得問過她才行。
他心裡起了這念頭,不免就帶出來了,扭頭看向自己的二閨女。
高九的目光微閃,果然,自家主子看中的人,當真與常人不一般。
而這一邊,劉三貴已小聲的問向劉稻香:「閨女?」
劉稻香正在琢磨著這事,魚丸這東西,她還真沒有在連山鎮見到過,整個連山鎮是在山腳邊,再遠的地方,她沒有去過,但從四周的環境來看,這裡應該是內陸,離海邊遠了去。
要知道,她前世愛吃這東西,也是因為無意叫去了一個海濱城市旅遊時,吃了當地小吃後,就愛上了這丸子,好在那時快遞業發達,回去後照樣能吃到。
她在心裡盤算了一下,這邊應該還沒有魚丸這東西,便仰頭沖劉三貴抿嘴一笑:「爹,我覺得到可試試。」
劉三貴也有自己的想法,他這些年出門打短工,也是有些見識的,知道一但被這些個有錢人纏上了,若不答應,很難善了,即然對方有意想出個價錢買,不妨探探口風。
「那個,不過是咱閨女無意中折騰出來的,您要是覺得可行,回頭我們回家做好了給您送來嘗嘗,只時那玩意兒費時費工。」
劉稻香在一邊也說道:「可不,這東西不但很耗時辰,材料也難得,一條魚做出來,也沒多少,所以......」
她心裡計算了一下,如果光靠賣魚丸,一年也賣不了多少錢,再加上她一家子人力有限,光靠劉三貴一個人去摸混子,根本就不可能滿足一個酒樓的需求。
再說了,時日長了,保不准人家能琢磨出來。
因此,劉稻香是打算把這制魚的方子給賣了,左右還能多換些銀錢,再做些別的。
高九一聽有戲,自然是心情很美好,便問道:「你且先做了些讓我嘗嘗,我原本就是想買方子,若是不錯,我便買下了。」
劉稻香心中一喜,她先前就聽這人說是要買些菜方子,原還只是以說笑呢。
她在一旁搜腸刮肚了一番,覺得除了這魚丸的做法,其它的,她也就會一些普通菜。
「也行,我們明兒巳時中,還是在嬸子家見面如何?」劉稻香約定見面時間時,留了一個心眼兒,她才不想去酒樓見那拽得跟二五八萬似的劉仁貴。
更何況,她這還是背著劉齊氏悶聲發財。
高九一臉不解的看向她,莫不是怕他吞了她的方子?
「哪兒見面都無妨,你只管安心做那菜式,明兒給我嘗過後,再談價錢的事。」
又思及這是主子下令要暗中照拂的人, 便又道:「你往後若再有什麼菜式,或是再撈了這混子啥的,只管直接送去酒樓便是了。」
富貴酒樓離鎮口不遠,而張婆子卻是在鎮子尾端了。
高九的意思是她不必跑這麼遠。
劉稻香聞言兩條秀氣的眉毛擰成了團,一時不知該不該說劉仁貴。
「怎地,可是不方便?」高九見她與她爹一臉為難的樣子,不明所以。
劉稻香抬頭看向劉三貴,只是緊咬嘴唇不吱聲。
都說家醜不可外揚,劉三貴的內心也是不想提劉仁貴的,但是一想到,他若知道了,便是自家娘老子知道了,那自家閨女賺的銀子,怕是保不准了。
而自己也別想摸混子賺錢,這賺不了錢,他就不用念書了不說,自己只怕又要回到過去勒緊褲腰帶過日子,屋裡更是尋不出半塊銅板子。
一想到一家人又要餓肚子,劉三貴怎麼也不願意了。
高九見他的神情,暗思,莫不是自己剛才說錯了什麼話?
他不由低頭凝眉又把自己先前說的話細細的過了一遍,沒發現有啥問題啊?!
劉稻香見自家便宜老爹一臉難為情的樣子,心中不免嘆口氣,得了,這劉家人就是塊狗皮膏藥,是甩不掉的了。
於是,她只得厚著臉皮說道:「其實,也不是啥難是,只是我那二伯在您酒樓里做掌柜。」
「哦,我說剛才瞧你爹咋那般眼熟呢!」高九一臉的恍然大悟。
同時,又想起了蘇子燁交待的,要好好的教訓教訓一下劉仁貴,但又不讓他辭工。
這般一想,心裡略略有了些想法,但他還要看看劉稻香怎麼說。
「是呢,九爺,您也瞧見了,我二伯明明在酒樓里當差,可我家卻不曾麻煩過他。」
劉稻香說到這兒,悄悄看向高九,見他神色間瞧不出什麼,心中轉了下念頭,想著莫不是這高九並不把劉仁貴放眼裡,她這般一想,到也覺得合情合理。
又有哪個老闆會跟自己的手下掏心換肺,大家不過是各取所需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