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娘,我剛回來,有些累了,你讓我先休息一下。」
劉旺貴並沒有告訴劉齊氏他為何提前回家過年。
他原本與劉智財同在一所私塾,不想劉智財以九歲之齡考得了童生,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原本,他還是很挺劉智財這個侄兒高興,說到底,那是證明他劉家門楣好,風水佳!
可是,他的同窗們卻不是省油的燈,有的比他還要大上十一二歲,有的都是已經娶妻生子,原本,他們接受劉旺貴,是因為,劉旺貴是在十二歲那年才考上童生的,在這年紀算是很正常了。
可劉智財啟蒙也是與劉旺貴同一年紀,或者說,大多數都是三四歲啟蒙,可在九歲就能考上童生,還真的有點念書的天分。
眾人是不知還有一個叫劉三貴的能過目不忘,若是知道了,不知被打擊到的眾人,會不會因此厭學呢?
而這些人,正因為嫉妒劉家又出了個會念書的,更何況還只有九歲。
於是,這個人挖苦劉旺貴:「你家風水真好,你十二歲中童生,你侄子更會念書,九歲便中了,照他這般會念書,將來說不得能成為皇家的乘龍快婿。」
「呵呵,旺貴,原想你是個會念書的,哪知,你侄子比你更強。」
這是專職來打臉的。
「是啊,劉旺貴,真看不出來,原來你那九歲的侄兒學問已經與你比肩了,真是人才啊。」
這是專職跟來補刀的。
「人家劉智財可比他這個當叔的念書認真多了,他跟著你們尋花問柳時,他那侄兒可是頭懸樑,錐刺骨地念書呢!」
又來過踩上一腳的。
便有耍得好的來安慰幾句,也是捎帶羨慕劉家風水好的,生出來的子孫個個會念書。
在這樣的情況下,劉旺貴由先前的與榮俱榮,到後來,恨不得掐死劉智財,那心情可是從天上掉到了地獄裡。
他還算有些理智,沒有把這事跟劉齊氏說。
只是打發了劉齊氏離開了。
翠柳看上了劉旺貴。
劉旺貴與翠柳對上了眼。
一個郎有情,一個妾有意。
「夫人,我瞧著四少爺氣色不大好,可是念書太辛苦了?」翠柳惦記上了劉旺貴,尋思著想找機會多與他接觸。
劉齊氏並不知翠柳的心思,聽到她這般說,伸手拉過翠柳的小手,輕輕地在她手背上拍了拍。
「我的兒啊,虧得我沒有白疼你,還是你細心,先前我只顧著關心那孩子咋這般早回家,怕他在學裡受了氣才跑回家的,你這般一說,到是我疏忽了,一會兒我去抓只老母雞給燉,用火細細煨上幾個時辰,再端了去給他吃。」
翠柳低頭畢恭畢敬地答道:「夫人,這事兒哪敢讓您親自動手,只管吩咐奴婢就是了,等奴婢伺候夫人躺下,便去抓雞,夫人只管放心,奴婢一定會一直守在爐子邊,不讓人有機可乘。」
她這是提醒劉齊氏,莫要叫人趁機害了劉旺貴。
不得不說,這翠柳就是當年的第二個劉齊氏,門縫裡看人,覺得個個都是壞人。
這般體貼、細心,劉齊氏覺得自己帶她回家是運氣。
「我兒,你放心,雖說我二兒子已娶妻,可那個孫氏我是一點都不喜歡,原瞧著是個好的,誰知,張嘴閉嘴就沒一句是真話。」
翠柳只是在一旁陪著笑,孫氏她早就聽劉齊氏提過很多次。
娘家還算殷實,手頭上又有幾畝陪嫁田地,也難怪在劉家很硬氣,更何況,她又是個不愛講真話的人,高興時,哄得劉齊氏樂呵呵,不高興時,翻臉不認人。
當真是屠戶家的女兒,翻起臉來,一點都不念舊情。
「姐,我剛才看到翠柳進了咱四叔的屋子。」劉稻香很奇怪,一向高高在上的翠柳,啥時候變得這般勤快了。
劉秋香回頭問道:「真的?她想幹啥?」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咱們走著瞧好了。」劉稻香覺得這事透著股子邪氣。
那個翠柳一看就是個不安分的。
「要不,咱們去看看?」劉秋香放下手中的針線,撲閃著一對大眼睛,裡頭的八卦之火燒得火旺。
好主意,兩姐妹一拍即合。
手牽手去了西廂房後頭。
嗯,聽壁角去咯!
「四少爺,奴婢瞧著你臉色有些發白,想來是讀書累壞了,便抓了只隔年老母雞燉著,這雞湯可是足足燉了兩個時辰。」
那嬌媚柔軟的聲音,叫人聽得小腿肚子打顫,真正是一個媚到了骨子裡頭,如水般做的女子。
但凡是個男子,都易敗在她那嬌弱的白蓮花下。
劉旺貴也不例外,他第一眼就相中了翠柳,如今見她主動送吃食,便以為是自家老娘默許了。
伸手悄悄摸了一把滑嫩的小手,手指尖傳來的淡淡幽香,勾得劉旺貴一陣心猿意馬。
劉旺貴是讀書,不迂腐,卻很愛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