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大嬸,這裡可是三十里村?」
黃大奶奶心裡琢磨著,這村里沒有哪家有貴親,哦,除了劉齊氏那毒婦,對了,那毒婦不是去了府城麼?
「正是,你找誰?」
來人鬆了一口氣,又問:「大嬸可知劉三貴劉三爺家分家後搬去哪兒了?」
「咦,你們即知分家,又怎不知他家搬去哪兒了?」黃大奶奶人老成精,心下多了一份警惕。
「大嬸過慮了,車上坐的是我家主子,我家主子是劉三爺夫人的親弟弟,這一次是回來尋親的,當年我家主子走得急,卻是不知劉三爺家住哪兒,聽說他分家出來單過,也是我家主子派人打聽出來的。」
黃大奶奶心中一喜,高興地說道:「你家主子叫什麼?」
馬車裡鑽出一個俊俏公子,抬手舉足間盡顯風姿,黃大奶奶差點閃瞎了自己的眼,唉,這要是再年輕個幾十歲,她只怕也要來個倒追檀郎!
來人正是張裕德,他觀眼前婦人與自己娘親差不了多少,便開口道:「在下張裕德,我姐在十二年前曾嫁給三十里村劉家的老三。」
「你是桂花的親弟弟!」黃大奶奶眼裡有了喜意。
「正是在下!」張裕德是個會察眼觀色的,見黃大奶奶眼裡的喜色不似做假,心裡有了些猜測。
黃大奶奶大步竄出院門,只來得及說了句讓他等會,已是快奔至村頭河邊,朝對岸去:「桂花,桂花,陳嫂子,你家兒子回來啦。」
「誰家兒子回來了?」
村頭洗衣的幾個婦人都拿著木槌子站了起來。
木槌子是用來洗衣服用的,把衣服放水裡弄濕,再灑上皂角粉,拿著木頭做的一根兩尺左右的木棒,不停捶打衣服,不時,就能把衣服洗乾淨了。
黃大奶奶一臉喜氣地答道:「是桂花她親弟弟回來了,那哥兒生得可真好,也不知哪家的姑娘有福氣呢!」
有個婦人指著那馬車問道:「你,你,你是說......」
黃大奶奶打斷她的話:「是呢,年初,他不是來過家書麼,說是這些年一直在外頭奔波做生意呢,要我說,桂花就是命好。」
誰都知道張桂花只有姐弟倆,這做弟弟的發達了,還能眼睜睜地看著姐姐受苦。
「哎喲,桂花這菜籽命,當真遇到了好田呢。」
「說啥呢,要我說,那劉家老宅風水不大好,沒瞧見她們才分家,人家親弟弟的家書就到了,我說啊,之前定是被壓著了。」
「那劉齊氏的心太狠毒了,要我說,她將來老了還不知會落到啥景況呢!」
「誰知道,劉齊氏這當婆婆的太過偏心,除了桂花心地好,其他兩個,嘿嘿,我瞧著可懸了。」
「這會可好了,劉齊氏只怕又要眼紅了。」
「聽說她去了府城沒有回來呢!」
......
這些人的話一字不落的入了張裕德的耳,他背在身後的手緊緊的捏在一起,手背上的青筋,如同猙獰的青龍欲沖天而起。
劉齊氏!
張裕德差點咬碎一口好牙。
他不由得想起離開京城那處別院時,蘇子燁突然來找他。
兩人是在荷花池邊見的面,淡淡的荷香,高挑俊雅的蘇子燁迎風而立。
「將軍!」
「你來了!」
蘇子燁一雙冷清的眸子,打量著大病初癒的張裕德。
伸手朝身邊的進義招招手,示意他把一個小箱子交給張裕德。
「這裡是二萬兩銀票,讓我看看你的本事。」
二萬兩銀票並不多,蘇子燁甚至可以給他更多。
張裕德知道,這是蘇子燁給他的考驗。
「將軍只管放心,定會給將來帶回來數倍利潤。」
蘇子燁點頭,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即然信任張裕德,他自不會再懷疑,直接叫人把這二萬兩銀票交予張裕德。
「我知你有些身家,允你動用,另,給你一層純利。」
張裕德心中一喜,一層純利可不少了,要知道,這一次蘇子燁是按排他隨船出海,他的身家雖不多,但張裕德對此行十分有信心。
「早就聽聞海外之人喜我大周的絲綢,茶葉,瓷器,又或是各類家禽。」
蘇子燁眼裡精光一閃:「沒錯,沿海島嶼多產海鮮,珍珠,卻少了我們這裡的特產,因此,這一次,我還準備了大量的煙燻腊味,少量的活家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