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婦不敢!」張桂花只說不敢,可沒說不會!
她就是不把這惡婆婆放在眼裡,她算是看清楚明白了,以前把她當老佛爺供著,那又如何?
還不是天天對她搓扁捏圓,更是把自己的兩閨女當丫頭使喚,錯了,連那些簽了死契的丫頭的命,都比她家兩閨女命好。
憑什麼要她再把婆婆當佛供著。
「你......」劉齊氏越發覺得張桂花不好拿捏了,不行,可不能由著她脫離自己的掌控。
「哼,等三貴回來了,叫他來老宅一趟。」
「是!」張桂花坐在那裡乖巧的應答,看了看時辰,又道:「娘若沒有別的事了,我們先回去,等到晚上坐席我們娘幾個再來,省得娘看了沒得心煩。」
劉齊氏很想說,你還有自知之明啊!
一旁的翠柳眼見張桂花要起身走了,她急忙給劉齊氏打眼色,又開口道:「三弟妹,還請留步。」
劉稻香怒道:「你叫誰三弟妹呢?我二嬸姓孫。」
一個不安分的小妾,還想踩著她娘抬身份,做夢!
不待翠柳回話,劉稻香又追問劉齊氏:「奶,你一慣是個愛講規矩的,怎麼能由著一個簽了死契的婢子張狂。」
她才不會給這兩人留臉面。
劉齊氏被她問得啞口結舌,總不能承認劉稻香說得對吧,這樣會寒了翠柳的心,她還想留著翠柳跟劉孫氏打擂台。
一旁的翠柳一看劉齊氏老臉黑了,連忙跪下求饒,又說自己是真的掏心掏肺把她們一家子當做最親的人,這才不由喊出了這一句話。
劉齊氏自然捨不得真的罰翠柳,不過是輕輕說了她幾句,才道:「好啦,不過是點小事,你個小丫頭片子,人小心眼也只有針孔大。」
一萬點鄙視!
劉稻香笑答:「我就這麼大點心眼,誰要讓我不痛快,我就讓誰死後都不痛快!」
她那兇狠的眼神,瞪得劉齊氏心地發毛。
「你這破孩子,奶不過是說了你一句,你到是記恨上了,罷了,罷了,我不與你計較。」
說得好像劉稻香很蠻橫不講理。
「那照奶的意思,我就該由著一個婢子踩我娘頭上?奶,你到是忘性大,翠柳不過是一個隔房的小妾,她憑啥能喊我娘做弟妹?」
在古代,正妻之位是不容侵犯,大周律法有很多條保護正妻利益的,劉稻香熟知這一塊,才會指出翠柳的無禮。
劉齊氏年輕時一心想爬爺們的床,自然與翠柳趣味相投,更不會覺得翠柳此舉有什麼不妥......
但張桂花不是,劉稻香她們以後更不可能,相反,她們是最痛恨男人三妻四妾的。
張桂花不想跟個隔房小妾撕逼,凝眉問道:「娘,你還是直說有何事吧,不然,媳婦真帶著閨女們回家了。」
「老四要擺酒,你們做為哥嫂該有做哥嫂的樣子。」劉齊氏眼見張桂花真的要走了,急忙喊出來。
劉稻香暗中鬆了一口氣,原來又是要銀子,還好不是別的什麼亂七八糟的事,她之前還以為劉齊氏是打著要她學霸爹爹的廩生名額。
不得不說,劉稻香的直覺很靈敏!
張桂花點頭道:「大房不在,二房一直住在這裡,二房拿多少,我家拿多少。」
劉齊氏怒道:「你個賤人,不要以為我兒子不在,你就要少給。」
一家子十多口人,全都啃著她的老骨頭,這一年,她就全靠著去給人教女紅還有田裡的一些收益養著這大家子。
劉齊氏心裡其實也很憋屈,不是分家了麼,明明自己手上的產業越發多了,可這日子咋就越來越難熬了?
要不是劉三貴一家逢年過節送很多魚肉來,她們一家子只怕已經餓得面黃飢瘦了。
也不對,她怎麼覺得智財、智寶越發胖了,還有巧兒也越長越水靈了。
她才剛起了點疑心就被不知情的張桂花打斷了:「我沒說不拿,小叔子還沒有成親,爹娘年紀也大了,這事兒,自然是包在二房、三房身上,娘,你回頭問問二伯看他家拿多少,還有,把這次擺席的開銷都例出來,需要買些什麼東西,都一一寫明,我們需要拿多少,自不會推卻。」
劉齊氏忿然作色,怒道:「老二家能跟你們家比嗎?十里八鄉誰不知你們家這兩年賺大了,不是你家出誰出。」
劉稻香怒了:「奶,你這話好沒道理,我家賺多少那是我家的事,沒聽哪個說過,分家立戶後,這兄弟賺了錢,還得把另外兄弟的所有事都包圓了,那還分個什麼家?我就想問問,二伯他是手斷了還是腳殘了,憑什麼樣樣都要我家出?你真要這麼說,誰提出來的擺酒讓誰掏錢。」
劉齊氏恨不得撕爛她這張利嘴,早已被她氣得六佛升天。
「哦,忘了,當初沒分家時,這麼一大家子,一個個不是穿細棉就是系湖綢,就我家穿得破爛還吃不飽,怎麼就沒見奶說,讓已經成家的大伯、二伯一家子幫襯幫襯我家,那時候,他們倆指縫裡漏一絲絲,也夠咱們這一房吃穿了。」
不跟她翻老帳,她家奶又要作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