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秋香笑道:「哎呀,二妹妹,你忘了,咱奶是黃府出身。」
劉稻香樂了,真是親姐啊,你確定不是故意黑劉齊氏?
高九在一旁接話了,說道:「嘿,黃府怎會管這種破事兒。」
更何況,這劉稻香的爹,還有他的主子撐腰,一個外放的從五品同知,還想跟京城裡橫著走的人斗,是不知死字怎麼寫的嗎?
「再說了,就算那黃大人知道了又如何,他不過一同知,見了咱主子可是要下轎跪拜呢!」
眾人齊齊看向他,你這廝能不要這麼得瑟嗎?
那位小爺就坐在上頭,誰眼瞎了才會看不見,傻子都知,他是來給那小丫頭撐腰的。
蘇子燁四平八穩地坐在那裡,看他幹嘛,他就是要給她撐腰,你們氣不過又怎樣,敢咬他嗎?
不敢,除非不想活了。
「高九,你親自跑一趟。」
高九得了令,朝齊整整在門外左右排開的侍衛們招招手:「兄弟們,跟咱走,抄家去。」
劉稻香睨了那高嶺之花一眼,你真的不是土匪頭子?
小爺是正兒八經的皇族!
劉稻香低下頭,淡定的喝茶嗑瓜子了。
反正那地契跑不掉了。
哦,對了,還有四百一十六兩銀子。
劉齊氏一聽,心中一慌,眼前一黑,倒在了劉仁貴的懷裡。
劉稻香拎著裙擺,慢悠悠地走到劉齊氏跟前一瞧,眼睛緊閉,臉色蒼白,雙臂無力地垂下,陽春三月,她卻出了一身虛汗,凌散的頭髮緊緊地粘在她的臉上,光看著就覺得難受。
哎喲,還真的暈過去了。
她想想又釋然了,劉齊氏一慣是把銀子看得緊,在她的心中銀子高於一切。
如今得知自己好不容易昧下來的地契和那四百多兩銀子真的飛走了,能不心塞嗎?
「爺,奶又暈了。」
她絕對不會說,她就是故意的。
劉大富一聽「又」字,不由眉頭緊皺,他一個平頭百姓,怎惹得起王府的公子,再加上那些東西原本就屬於劉三貴的,如今事情戳穿,自然得物歸原主。
「就按你們說的辦吧,我知道你娘大概把地契放在啥地方。」
無非就是床板縫兒,牆磚縫裡,要不就是壓在箱腳底下之類的。
劉三貴心想,當初分家,自己分了一個宅子又得了兩畝良田,其實,他是不應該再得那麼多的。
劉稻香動起了小心眼:「爺,咱家這宅子是姥姥,姥爺留給我爹的吧!」
劉大富暗想,三貴的幾個閨女咋沒有一個像他脾性的。
「是吶,是你姥爺親口說的,要留給三貴,你們的親奶,跟你們姥姥是族親,是遠房侄女,誰想三貴長得跟你們姥姥有五、六分相似。」
劉稻香表示放心了,即然是她們姥爺發話了,那就跟劉齊氏沒關係。
「對了,爺,咱爹還給分了兩畝地呢,要不從那四百一十六兩裡頭扣除?」
她真的只是同情劉齊氏可能心會太痛!
「說啥呢,我知道你們是好意,四百四十兩都只讓給還四百一十六兩,再說了,那兩畝田雖然給你們種了,但你們不是每年都給了孝敬銀子嗎?」
劉大富還有話沒說出口,就是這兩年的年節禮,早就夠買十多畝良田了,他哪裡會真的去要回那兩畝良田,這不是把他跟三貴的父子情份逼到盡頭嗎?
劉稻香看他跟自己便宜爹,這是不想真的斷了這份情,好吧,那她就不做這個惡人,這個爺,她只能捏著鼻子認下了。
當然,也就僅僅是這個爺罷了。
「爺,瞧您說的,您還是咱們的爺。」
劉稻香的話一出,劉三貴悄悄鬆了一口氣,在這個家裡,他也是好沒地位的好吧!
當然,像他這種寵妻寵女狂,在家沒地位也不覺得沒臉面。
高九辦事很穩妥,由他隨著劉大富去老宅取地契,至於那四百多兩銀子......
劉大富說了,等劉齊氏醒來後,讓她寫個欠條。
因為劉大富不當家,銀子用去哪兒了,他沒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