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她問道:「你回娘家後,是為了問那事?」
劉孫氏微微點了點頭,望著她一臉的感激,說道:「虧得你和青梅那日提醒了我。」
劉稻香伸手撫了撫垂在肩上的長髮,說道:「我同青梅可是黃花閨女,哪裡懂這些,二伯娘,話不可亂說。」
劉孫氏連忙伸手拍自己的嘴,說道:「我該打,平日瞎話說多了,這不,一不留神,又說瞎話了,侄女兒千萬莫放在心上,幸好我在娘家時沒有說過這些謊話。」
一旁的劉秋香不想劉孫氏再胡說,便道:「你回家可是有什麼事?」
劉孫氏醒過神來,答道:「秋香侄女,我先前不是說了嗎,我家姨娘在你們二伯面前挑拔,說我家智財亂用錢,她以前都不敢說這些話,還不是仗著得了你們二伯的寵,想害我家智財,我便回娘家找我爹娘及哥嫂商量這事兒,這不,我等到事情過了,才敢上你們家的門嘛,就是怕我家那老不死的又瞎胡鬧。」
劉稻香聽了這話,來了興趣,問道:「你家哥哥嫂子怎麼說?」
劉孫氏拿帕子捂嘴笑道:「你呀,到底是黃花閨女,哪裡懂這些,我哥哪會知道,只有我娘和我嫂子才有經驗,她們說翠柳八成是懷上了。」
還真是懷上了?劉稻香微微皺起了眉頭,她不喜歡劉孫氏,但更不喜歡翠柳。
劉孫氏有啥不滿,會在臉上表現出來,在嘴裡說出來。
翠柳卻是條毒蛇,那種人一點小事都會記仇,更會趁人不備時,狠狠地咬對方一口。
所以,劉稻香更願意借劉孫氏的手去打壓翠柳,好叫她生不出挑拔劉齊氏來她家瞎鬧的心思。
劉秋香與劉春香連連驚呼,劉春香側頭見自家二姐姐一點都不驚訝,心中暗想,難道自家二姐姐早就猜到了。
只是這話,她絕不會當著劉孫氏的面問出來。
劉稻香微微彎了彎眉眼,說道:「二伯娘,這是喜事呢!」
劉孫氏先是愣住了,可她又不好明著向劉稻香討主意,說道:「好什麼好,我都快氣死了,翠柳肯定是知道自己懷上了,她這是惦記上咱智財、智寶的家產呢,我娘說該暗中找人把翠柳的孩子給弄沒了,可我嫂子卻反對,說這事我不能動手,免得將來你們二伯真把我恨上,又說,不如花錢給你們二伯買個妾。」
她這話一出口,劉家三姐妹全都驚呆了。
這劉孫氏的嫂子可真是個利害腳色,連這種讓妾跟妾斗,而讓劉孫氏坐在一旁吃茶觀虎鬥的事都能想出來。
大概是她們三人的眼光太火辣,劉孫氏不好意思地說道:「我嫂子的娘家在鎮上開了個雜貨鋪子,她家的一個表姐讓一位富商給相中了,抬回去當了第三房小妾,可我還是想找稻香侄女幫我拿個主意。」
她這是解釋為何她家嫂嫂會懂這些個事。
劉稻香想了一下,說道:「二伯娘,你都說了,你嫂嫂是很懂這些內宅里的事,我們不過是小丫頭,這些事還真不大懂,不過,我到是覺得你嫂子說得對,二伯娘可不能動手把翠柳肚裡的孩子弄沒了,不然,二伯定會恨死你,還有你婆婆怕是也不會放過你,當初,她為了算計我娘的嫁妝,可是能下狠手的。」
劉孫氏原本聽了自家娘的話動了心,想著只要把翠柳肚裡的孩子弄沒了,便沒有人跟她兒子們爭家產,可如今聽了劉稻香這麼一說,想起劉齊氏弄死人連眉頭都不皺一下,更是怕劉齊氏把自己給害了,她還想看著自家兒子們光宗耀祖,她還想當個誥命夫人。
「稻香侄女說不能害,定是不難害了。」
劉孫氏不是個蠢的,劉稻香只說不能害了翠柳肚裡的娃,可沒反對她嫂嫂說的,給劉仁貴再納個妾。
劉稻香才不管她有沒有聽懂,至於劉孫氏會不會買個性子潑辣的與翠柳打擂台,她更不想知道。
她又接著問道:「你幾時從娘家回來的?我養奶可有為難你?」
劉孫氏聽她這麼生分的叫劉齊氏,心中暗道,幸虧她沒有再依以前的規矩,喚劉稻香三姐妹為三侄女、四侄女、五侄女之類的。
「也談不上為不為難,左右我是習慣她整日罵罵咧咧了,你二伯也不曾為難我,忙著叫我收拾新屋子,好給他安置新妾,不過,那老不死的卻是不高興了,說什麼又要多張嘴伺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