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娘肚子裡時沒給弄死,已經是黃大夫人仁慈了。
劉齊氏離開黃府多年,哪裡會知道那許多,聽到自家親嫂子這般說,心想,總歸是不會害她的,再說了,她不是還有嫡親哥哥在府里當總管麼。
齊迎松家的又道:「那哥兒將來成了家,肯定要分出去單過,又有你哥哥在老爺跟前多說些好話,再從中周旋一二,還怕小兩口的日子不好過。」
她見劉齊氏很意動,又添了一把火,笑得越發溫和:「常言道,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這家產雖說大多是留給嫡少爺們的,可有我跟你哥看顧著,莫說萬把兩,這幾千兩雪花銀,上好的良田莊子,總是要弄到手的吧!再加之他本就是官家之後,這仕途能不比旁人順暢?」
都說大樹底下好乘涼!
劉齊氏聞言越發心動不已,只恨不得自家麼閨女能一夜出落得標標致致,好與那黃大人兒子結親,她也算明白,做正妻自是好過做妾。
齊迎松家的不屑地瞟了她一眼,卻是沒有告訴劉齊氏,那庶子身子骨不大好,書到是念得好,就是三天兩頭病倒了,沒得叫人操碎了心。
這般一想,她的眼珠子又轉個不停,也不知又打起了什麼主意。
「好嫂嫂,那位少爺當真這般好,怎地就沒有定下人家?」
好在劉齊氏還是真有些疼劉小蘭,即便再心動,還是想穩當行事。
齊迎松家的聞言,笑道:「我說妹子你還不信我?你是不是在鄉下過慣了這富貴日子,忘記了黃府是啥人家?那指縫裡漏些沫沫子,都夠咱這樣的人家吃喝好幾年了。」
劉齊氏訕訕地笑道:「不是我不信嫂子,只是聽聞那少爺已有十四,只是不知為何沒定親?」
齊迎松家的什麼人兒沒見過,一張巧嘴活的都能說死,死的能說話,便聽她又道:「都說了,庶子嘛,這婚事哪輪得到他親姨娘作主?咱夫人雖仁慈,可也沒有熱臉貼上去,討好人家的道理,也無他,只不管是那少爺喜讀書,又得老爺歡心,便允了他晚些時候成親,這不,我想著咱蘭兒年歲不小了,正好與他定下來,待得他取了那好功名,可不,咱蘭兒正好嫁過去,過上那人上人的好日子。」
「好嫂子,聽你這般說,到是個好去處,只是為何以前不曾你說起過?」劉齊氏心中還是有些不敢相信,這好事能落到她閨女身上,更何況她閨女如今......
齊迎松家的立馬笑道:「我哄你做什麼,以前蘭兒不是還小嘛,再說了,我又不知你咋想的,說不得,你像很多人家一樣,都不想把閨女遠嫁,到時娘家離得遠,吃了虧還沒個幫襯的。」
劉齊氏一時到不好意思,正不知說些什麼時,聽到金釵說自家麼閨女過來了。
連忙喚了她進來,又把之前的事細細地問了一遍。
「你說你吃了珠兒擱在小几上的吃食?你咋......」劉齊氏差點氣得個倒仰,合著這事兒是她自找的。
她伸出食指指著劉小蘭,半天都只道出:「你......」
被自家麼閨女給氣得要吐老血了。
「娘,你說會不會是珠兒那丫頭故意的, 早就在那裡等著了?」劉小蘭見自家娘老子氣得狠了,立馬把劉珠兒扯過來當擋箭牌。
反正,她是受害人,她娘會給她做主。
「珠兒?」劉齊氏緩過氣來,到底還記得自己已經為麼閨女另尋了它路。
「她沒這個膽兒,再說了,這幾日她一直在屋裡待著......」
劉小蘭總覺得這事兒就是劉珠兒乾的,不然,怎麼好巧不巧地,那小几上放的,都是她喜歡吃的零嘴:「娘,我不是說了麼,是我和表哥讓寶兒去尋那死丫頭的。」
齊迎松家的心中暗慶,虧得把這口鍋甩出去了,不然,就這著三不著兩的德性,還不得禍禍了自家寶貝兒子。
「蘭兒,你不是說你們打發了那誰去叫那小丫頭麼?轉頭你們就去尋那叫什麼珠子的,人家即便知道了消息,那也得事先準備妥當,我瞧著不大像,小姑子你說呢?」
劉齊氏也不相信是劉珠兒干下的。
「她這幾日一直被她娘老子拘在家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再說了,你們前腳打發寶兒去尋那死丫頭,後腳就去了珠兒那裡,哪裡會......」
只是,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
齊迎松家的又細細問了劉小蘭一遍,發現,不光劉珠兒,而是老宅里所有的人,這幾日都忙得腳不沾地,哪有那功夫去做這種陰司事。
再者說,不是她齊迎松家的看不起這些鄉巴佬,而是這些手段不是一般人能夠使得出的,就說那些混在吃食里的藥......
「夫人,奴婢已經帶人查明了,那些吃食並無異樣。」
過來回話的,是齊迎松家帶來的兩個丫頭之一,顯然,她倆以前幹這種事就幹得很順溜,不然如何會如此之快就能查驗了。
「吃食無異樣?」齊迎松家的輕輕一挑眉,又道:「知道了,合該這兩孩子遭這一劫,經這事後,想必兩孩子學會了知輕重。」